????“喂,到底成不成,你倒是给句话啊!”
内务府的后墙外,是一片杂草丛生的乱石堆,很早就有人提出要加以清理,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小太监低头看了眼掌心的两枚碎银,又抬头望一眼坐在半截断墙上,一副不耐表情的祁凰,为难道:“殿下,这点银子,还不够打牙祭呢。”
“哎呦喂,你小子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祁凰挑眉瞪眼:“怎么,十两银都嫌少?”
小太监陪着笑:“这您就不理解了,兄弟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为您办事,您要的东西,内务府都是有明确数量限额的,要偷偷弄出几样来,免不了要各处打点,所以……殿下可能明白?”
祁凰冷笑:“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无非是胃口大了,想多捞点好处。”说着,又从怀中摸出两锭碎银,丢给对面的小太监:“再加二十两,够不够?”
小太监眼神亮了亮,但还是犹豫道:“这……这恐怕有点……”
“前几日三皇兄特意去看望我,说生活上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可以告诉他,我打算把这事给三皇兄唠叨唠叨,怎么内务府的人全都如此贪心,难道是每月的俸银不够?若真是这样,我可以请求三皇兄,给你们加俸禄。”
早在几年前,昱帝就把整个内务府交给了祁渊,内务府的一应事宜,包括人员的任命与撤职,都隶属于他管辖的范畴。
一听她要把这事告诉三皇子,小太监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殿下,您就饶了奴才吧,这事要是被三殿下知道,奴才定然小命不保!”
“哦,是吗?”
“当然是了!”小太监笑得勉强,“奴才死不足惜,但以后谁来为殿下办事?”
祁凰淡淡道:“内务府这么大,找个人还不简单?”
“是是是,殿下说得对极了。”小太监心里苦哈哈,但脸上还得维持笑容:“可殿下不觉得,只有奴才才最得殿下心意?要是换了人,怕是不讨殿下欢喜。”
这嘴巴可真会说,一边讨好她一边往自己脸上贴金。
得了,她这人比较懒,换人实在麻烦。
“你这小兔崽子,还真会看人下菜碟。”祁凰从矮墙上一跃而下:“记住了,我只要用泥坛封装的百年花雕,其他的一概不要!还有,甜食不要太腻,辣椒多放一些,最最重要的,不能有鱼!”
“殿下,您不是最喜欢吃鱼了?”以往每次,她都会特别叮嘱,要一盘鲜嫩肥美的清蒸鲈鱼。
“现在改了。”咂咂嘴,觉得没有鱼,始终像是缺了点什么,可谁让凤凤不喜欢呢?
“行,殿下说的奴才都记住了,绝对包您满意,不过这次您要的有点多,可能要等个小半天。”
“无妨,今日晚膳之前送来就行,记住,走后门!”
“是,奴才明白。”
“诶,等一下!”祁凰叫住他,又从怀里摸出一锭碎银丢过去:“再弄点银丝炭来。”
交代完一切后,祁凰这才沿着内务府后的乱石堆,返回晗光殿。
半途经过太液湖旁的白玉石桥时,发现桥的对面,站着一排身着淡蓝冕服的人。
她认识冕服上的图案——一条鲸鱼旁围着两只鱼鹰。
好像是汐国的使臣。
果然,汐国的使臣最终还是找上门来了。
大概是应付得不耐烦了,昱帝竟然派李元出面来招待这些使臣,虽然李元品轶不低,但到底是太监,让他来接待他国使臣,多少有些不尊重了。
这不,没一会儿就吵上了,汐国的使臣似乎有些激动,无论李元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
使臣当中,有一名十岁左右的男孩,也在和李元争执着什么,看他焦灼委屈的样子,好似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般。
如果她猜得不错,那名男孩,应该便是汐国皇帝和皇后的小儿子容麒。
汐国的文化与习俗,与其他三国大不相同,就拿男女之间的婚姻来说吧,汐国实行一夫一妻制,上到皇帝下到平民,都不能娶两个以上的妻子。
听着很不可思议,却着实令人向往。
轻轻吁出口气,那些生在汐国的女孩们,是多么幸运啊。
“你们骗人,骗人!”容麒突然大喊起来,抹着眼泪,一边哭一边朝桥的这头跑来。
或许是因为太伤心了,容麒竟然没有看到祁凰,一头撞到她的身上。
容麒小小的身子,被撞得往后跌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后,他索性不起来了,就这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呃……
这事真跟自己没关系啊!是这小屁孩自己撞上来的。
踟蹰了好久,最终还是觉得,这么一走了之实在不厚道,瞧这孩子,哭得多伤心啊,那副模样,让她想起了多年前,失去了母妃的自己。
也是这般,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你在哭什么?”她上前一步,轻声问。
好吧,她实在不会哄小孩,这么个哄法还不如不哄。
容麒抬头,用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她:“皇兄不见了!我想见皇兄!”
她蹲下身,从袖中抽出绢帕,将容麒脸上的泪水擦干,可他的眼泪却像是流不完一样,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也许你的皇兄只是躲起来了,过段时间,他就会主动去看你。”
容麒吸吸鼻子,“可他们都说皇兄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祁凰拧眉:“谁说的?”李元吗?
“他们说皇兄凶多吉少,凶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