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没再提舒宏山,依偎着母亲,跟母亲说着自己的学习、自己的近况,听母亲说外婆家的小趣事,感受到前世所有压在头顶的阴霾噩运在消失。
她不再被生活的重担压得抬不起头,有人疼她、护她,她不再是踽踽独行,不再是孤苦无助。
想到舒宏山此刻正在派出所受罪,她心里就更加愉快,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舒宏山就打了电话过来,非常愤怒的在电话里指责林晚乱说话,电话放的免提,因此林晚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心想舒宏山一定是气疯了,竟然忘记装好人,在她妈妈面前告她的恶状。
赵慈第一次看到舒宏山这样气急败坏,说的话很难听。
口口声声说她女儿不像话,她听得很不舒服。想到女儿昨天说舒宏山打了她,她忽然怀疑舒宏山是不是真的对女儿动手了,要不女儿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
她越想越起疑,一开始还替女儿跟舒宏山道歉,后来就干脆不说话了。只静静听着舒宏山埋怨。
林晚在旁边听到舒宏山自己作死,心里别提多解气,巴不得他再多说些气话。
她做出委屈而又害怕的样子,靠在立柜前面垂着头。
母亲回头看到她这副样子,听不下去了。冷冷的打断舒宏山说到:“好了,我马上就过来……”
说完就不客气的把电话挂了。
走到林晚面前,目光里染上了严肃,问到:“小晚,叔叔昨天真的打你了?”
舒宏山昨天没有打她,但是实际上毒打过她太多次了。不过,她不能再这么说,万一母亲去和舒宏山对峙就露馅了。
要知道有时候什么都不说,比说更能让人生气起疑。
因此她紧抿着唇没吭声,只是红着一双眼睛。
赵慈看到女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见只怕是真受了委屈。舒宏山好赌她是知道的,从前觉得他人品虽然不是很好,但他待他们一家人那好的是没有话说。所以,她打心底里感激舒宏山。
要是舒宏山因为她女儿说错话,就对她动手,那就太过分了。孩子这么小不懂事,说错话,顶多教训两句,就算要动手,那也只能让他们动手。哪里就轮到他动手了?
赵慈越想越不高兴,心疼的拿了手绢给林晚擦了擦眼睛,揉着她的脑袋说到:“好了,别伤心了,妈妈都知道了。……不管怎么样,妈妈还是得过去一趟。”
林晚知道,妈妈能对舒宏山转变态度,就很好了。爸妈都是知恩图报的人。要是让母亲因为舒宏山打了她,就彻底厌弃舒宏山那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因此她也没再继续装伤心。
舒宏山这个人心胸极其狭隘,报复心很强。他知道是她说错话害的他倒霉,他肯定会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现在,她爸妈健在,舒宏山没办法找她出气,说不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洋洋头上。
为了杜绝这种可能,绝对不能让母亲把弟弟带回舒家。
她拉住母亲说到:“妈,你是不是要带洋洋回去?我听说舒姥娘被叔叔打得很严重,你要照顾她肯定没办法照顾洋洋。反正你现在在给洋洋断奶,你就把洋洋留在外婆家吧!”
“外婆、舅妈都可以帮着看着洋洋,你要是非要把洋洋带过去,万一照顾不周全,让洋洋摔了或者怎么样那后悔就迟了。”
赵慈本来是想把洋洋带过去的,听到林晚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她正好也能全心全意照顾舒母,也正好给儿子断奶。
舒宏山在电话里说他被拘留两天,事情一定是闹得很大,舒家出这么大事,她肯定要帮忙处理,带着洋洋也不方便。
所以女儿说的没有错,将洋洋留在娘家是最好的。
她当即就点头同意了:“就这样,你赶快回家去,昨天你爸爸打电话还担心你。明天学校要上课,你赶紧回去,不要耽误学习……”
林晚只想跟去看看舒宏山的下场,连忙跑去收拾东西:“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坐车回去。”
要回锦原,就必须经过南湖,所以赵慈自然没意见。
两人收拾好了东西这就一起乘车回了南湖。
本来林晚是要换车回锦原的,但是她坚决要跟着母亲去探望舒姥娘和舒宏山。
赵慈想到舒宏山如此指责她女儿,还对她女儿动手。可是女儿却如此懂事,还知道要去探望两个人,她心里一阵柔软。便也没有拦着女儿。
舒母昨天被邻居送到了医院,在医院住了一晚上。
林晚提议给舒母买补品、买水果,赵慈看女儿如此懂事,说不出的欣慰和自豪。
两个人到了医院,舒母已经醒了。
舒母的外伤没什么要紧,就是血压飙的太高,才会晕倒。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医生让她回去养养就没事了。舒母却不肯出院,说自己头晕,坚持要多住几天医院。
赵慈知道她爱贪便宜,小家子气。知道是她给缴的住院费,就想着多住几天。
她也没说什么,只能让她住着。转头又去派所看舒宏山。
舒宏山犯得事情不小,聚众赌博还聚众斗殴,情况很严重,所以被拘留两天,另外罚款三千块。
林晚看到他穿着拘留服,跟一个劳改犯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因为打架浑身挂彩,特别是眼角的一块伤痕简直是触目惊心。
林晚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赵慈因为舒宏山在电话里告女儿的恶状,还动手打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