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
王神龄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前日他差人给楚弦送去了一封信,意思就是让楚弦来家中做客,只是这些日子,仿佛石沉大海,根本没有任何回信。
这让王神龄心中非常不悦。
在他想来,楚弦就应该早点来府上拜会,可楚弦根本没有要来的意思,这是没有将他这位二品仙官放在眼里啊。
暗道这楚弦莫非是故意的?可他不过六品,就算是立了大功,但比自己,那依旧是只能仰望,他怎么敢拒绝自己的好意?
不过这种事情,王神龄也不好借题发挥,而且真正让王神龄气不消的是他的孙女,王燕蝉。
以前那是拦着堵着,王燕蝉都要出去找那楚弦,几乎是将楚弦家当成了她自己的家,天天都去。
可自从王神龄不再对她禁足,允许她外出的时候,这丫头居然又不出去了。
“年纪轻轻的,怎么这脾气就这么倔!”王神龄一脸恨铁不成钢,只是他也不能去教唆自家孙女去找楚弦,所以王神龄只能是自己生闷气,而且是将怒气转嫁到楚弦身上。
王神龄觉得,是楚弦害的孙女成天闷闷不乐,因而心中对楚弦也是有了很大的意见。
王家花园,王燕蝉显然比前段时期清瘦很多,整个人反倒是看上去更惹人怜惜,此刻她坐在凉亭之内,呆呆的看着天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燕蝉这种官家小姐,身边自然少不了下人,有几个更是跟了她很多年,可以说是最了解王燕蝉的人。
其中一个下人不忍见自家小姐这般‘折磨’自己,所以是借着端茶倒水,上前劝道:“小姐,如今老爷他都不对你禁足,那小姐为何不去找楚家公子?”
王神龄秀眉一皱,怒道:“用你来管!”
那下人到也不怕王燕蝉训斥,毕竟作为王燕蝉身边的下人,对王燕蝉的性格那自然最为了解。
在她们眼中,王燕蝉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官家小姐,别看有的时候王燕蝉很刁蛮,很任性,甚至是蛮不讲理。但实际上,她们知道,王燕蝉心地是很好的,对下人也是一样,虽然嘴上总是训斥,可很少会责罚,此外,若是谁家有事,或者需要帮忙,王燕蝉都会施以援手。
所以此刻这下人一点不怕,而是继续道:“小姐对楚家公子的心意,我们都能看得出来,听说楚家公子最近又立了大功,既然连老爷都不阻拦,那就是默许了小姐的选择,那小姐为何……”
王燕蝉这时候似乎是想到了伤心事,将脑袋藏在手臂当中,喃喃道:“你们懂什么?他在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我无法站在他身边,给他帮助,现在他立了功,逆转了局面,风光无限,我又怎么能再去找他?这样一来,在他眼中,我王燕蝉就是一个爱慕虚荣,虚伪做作的女人,我不要让他这么看我,我宁愿这一世再不见他,也不能让他这么看我。还有我爷爷,他太势利了,之前认定楚弦无法破案,会因此而影响仕途,所以无论我怎么哀求,他都不放我出去,现在楚弦破了大案,仕途非但不会受阻,而且还可能更进一步,他居然就改变了想法,这是将我当成了一个工具,我现在对爷爷很失望,同样,我没脸再去见楚弦,你们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听到这话,那下人也不知该怎么劝,因为她能看到,自家小姐说道最后,眼眶里的泪珠已经是在打转。
就是因为很了解王燕蝉的性格,所以这下人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退下,站在一旁。
在她们眼中,王燕蝉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而且自家小姐,很少哭,但只要她哭,就说明是真的伤心了。
这种时候,小姐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让她安静。
或许,过些时候,等她自己想开了,自然就没事了。
……
首辅阁内,几位还在京州的仙官正在商议,商议的内容,便是楚弦递上来的情报和抓捕陆江的计划。
王神龄也在场,他仔细看了看内容,因为有些怪罪楚弦事后没有主动来拜访,因而是故意开口道:“这楚弦也太过自大了,他说那陆江还在京州,这怎么可能?如今陆江已经是圣朝通缉的要犯,此人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留在京州,怕是早就已经逃走了,我看与其将力量都放在京州,倒不如去外州追捕,前段日子,不是查出了一些陆江的踪迹?此人在一些地方培植了一些他自己的势力,顺藤摸瓜追查下去,肯定能将他揪出来。”
那边萧禹摇头:“之前查出来的线索,分别指向好几个州地,楚弦在卷宗里也写清楚了,这是陆江惯用的手法,意在干扰视线,如果真的去那几个州地,十有八九是要扑个空的。更何况,楚弦这一份建议有理有据,他曾经与陆江在洞烛司共事过,对陆江这个人很是了解,所以他的建议,我们还是应该重视的。”
王神龄当下是连连摇头:“要说了解陆江,楚弦似乎并不是唯一与其共事之人,洞烛司里当年与陆江共事十几年的大有人在,都提供了建议,分析陆江下一步可能的动作,但没有一个说,那陆江会冒着危险留在京州,此事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陆江之前的计划失败,他肯定会暂避锋芒,躲在某处积蓄力量,就如同他往常做的一样,这才合乎道理。”
一听这话,不少仙官都是眉头一皱,尤其是萧禹,他很诧异。
这王神龄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针对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