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逃!
这是告密男的第一反应!
在这个社会上混迹多年不倒,靠的不是狠心,而是谨慎,懂得明哲保身。告密男也是因为这份谨慎,才多次在混乱中活了下来。
如果是条子进来,悄无声息地收拾掉其他人,那么现在一定就盯着他,等他自投罗网呢!
偏偏老大又上了二楼,孤立无援的告密男,心里惴惴不安,身手敏捷地贴墙躲着,就怕被条子打个措手不及。
他想了想,咬牙决定还是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老大在楼上实在很难通知到他,他自己还是先想想怎么逃出这里。
打定主意后,告密男开始谨慎地寻找逃离路线,并且不断朝着后院那棵歪脖子树转移。
那棵歪脖子树枝干伸出高墙,只要他爬上去,顺着树干逃出院子,那就天高任鸟飞了!
前提是!他不能被人盯上!
真是越怕什么来什么。
告密男在静谧的夜色中,捕捉到了脚步声,虽然很轻微,但还是被他听见了,那个脚步声在逐渐靠近,向着后院的方向而来。
有人来了!
告密男听到这个脚步声沉稳有力,绝对是训练有素之人。还有那手枪上膛的声音,更是如惊雷般让他惶恐!
他躲到了歪脖子树下,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进后院的拐角处,只闪了一下又缩了回去,似乎发现了什么。
告密男捏着手枪,亡魂大冒!
前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告密男只听得局促的脚步声掉了头,他没做他想,跳起抓了树干爬上,灵活得跟猴子似的,很快爬到了围墙上,也没敢回头多忘,慌不择路地跑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围墙之上,后院拐角的阴影处,才走出来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正是阿元和成景。
“他就这么被吓跑了?”
阿元瞥了一眼。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大的敌人。
这还没算完,他最后带着成景,跑到二楼,找出传出奇怪声响的房间,用绳索将门把手死死绑住。多亏了这个窝点为了避免抓来的人逃跑,所有的窗子都焊上了坚固的铁窗。现在好了,门被阿元一堵,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当两个小黑屋的门都被打开,自由的空气重新属于他们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尤其是另一间小黑屋里面关着的少女,突然就见到两个孩子来开了门,放他们出去,就跟做梦似的不敢相信。
突然有人撞门进来,全是警察,就跟电影里面,总是姗姗来迟。
只是被绑的犯人,和被解救的人质——这种大逆转的局面,实在是匪夷所思。
阿元在人群的后面,看到了老爹的身影。
他哼了一声,偏开头,手里还抓着从房间里面搜出来的他的兔子。
还好,完美无缺。
……
姜锦在警察局见到阿元的时候,简直无法言语自己的激动和感谢!她焦急得口干舌燥,一秒都未曾安宁。
现如今终于见到完好的阿元,她那颗心才算是找到了安放之处。
已是深夜的一点多钟,阿元一众孩子都还在警察局做笔录,他们都是闻讯赶来的家人们,一个个失而复得,哭得不成人样。
至于一群人贩子,关押的被关押,还有一个伤势过重,被送进医院重症监护室了。
顾寒倾是最淡定的,站在姜锦阿元身后,看到儿子娇气地窝在姜锦怀里,像是受了多大的苦难,非要锦锦抱抱亲亲才能起来。
若是见了他凶狠一面的成景,看到阿元这个卖萌嘟嘴的样儿,估计整个三观都得重洗一遍了。
此时警察局中,除了一些被拐少女的家人在外省没来,被拐儿童的父母基本是都赶来了。除了一个人,成景。
阿元牵着姜锦的手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两个警察在窃窃私语:
“听说那个孩子的父母因为在外赌博欠下巨额赌债,已经跑路了,孩子也是他们故意丢掉的。”
“这孩子真够可怜的,被不负责任的父母丢掉算了,居然还遇上人贩子。那这孩子现在怎么办?”
“只有送去孤儿院了,不过孤儿院那种地方,像十岁这么大的孩子,基本很难被领养了,我去做过义工,我都知道。”
阿元站着听了一会儿,才走到成景身边。
孤零零站在警察局中间的成景,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但是看到阿元走过来,他眼睛都在冒光:“老大!”
落后几步的顾寒倾,饶有兴趣地挑眉。
成景已经冲到阿元身边,神秘兮兮地跟他说:“我知道的老大,你做的那些事情都不能对外说,我会给你保密的!”
阿元跟看傻子似的看着成景。
你以为你不说警察就不知道了?现场什么痕迹,人家搞刑侦的会推断不出来?
不过吧,傻是傻了点,好在非常听话,对阿元来说方便如臂挥指。
于是,阿元指着成景,冲顾寒倾说了两个字:
“我的。”
成景张大嘴巴。
姜锦瞪圆眼睛。
顾寒倾却笑了一声,说:
“好。”
当晚成景就被顾寒倾派来的人带走,他在第二天就被办理了领养手续,成了顾家的一部分。
顾家乃是世家名门,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溯前朝,传承数百年,贯来有家臣的习惯。家臣,荣辱相连,休戚与共。虽为臣子,实为家人。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所谓的家臣,也就是顾家每个人事业路上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