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发间一点红宝石发饰显得尤为明显,与身上的长裙交相辉映,除此之外便再无一点装饰,仅是她本人,便把所有珠宝玉石都给比了下去。
房间里面的安夏和蒋朝朝看着这样一幕,不免有些动容。
安夏更是直接哭了。
“太,漂亮了。”她开口,声音都是哽咽的,“我这是怎么了?一种嫁女儿的心情?明明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蒋朝朝含笑看了她一眼:“对啊,今日是个喜庆的样子,你哭做什么。”
“我哭了吗?”安夏一摸脸,一片湿漉漉,“咦?居然真的哭了?”
姜锦看着安夏这幅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乐了起来。
“别笑别笑,头发乱了。”蒋朝朝赶紧压住姜锦的肩膀,不让她乱晃。
姜锦抬手整理了一下发丝。
“还有多久?”
“再等半个小时就可以出场了。”
“顾寒倾就在门外等着呢。”蒋朝朝站在窗前,从窗户的一条缝看出去,就见到已经换上笔挺西装、正在等待中的顾寒倾。
订婚仪式没有结婚仪式那么复杂,所有环节都按照姜锦的意思一切从简,基本就是两人携手走向布置在涵碧园花园中的会场,然后在众位亲友的注视下交换订婚戒指,这个简单的仪式就算是完成。
安夏还在身后感慨:“应该让三哥多急一急的,这才知道我们锦锦的重要性,以后才能对她好。”
蒋朝朝白眼飞了过去:“你还唯恐天下不乱呢?”
“没没没。”安夏缩缩脖子,可不敢再来这么一出,不然就她这把身子骨,就得直接散架了。
姜锦的妆容进行了最后一次整理后,时间也差不多了。
蒋朝朝跟安夏帮忙拉开了房门,她缓缓走出,出现在顾寒倾面前。
顾寒倾屏住呼吸,看着姜锦的眼神充满了小心翼翼的珍惜,就像是在看着这世上他独一无二的珍宝。
他笑了。
笑得那般昂然自得,眉眼清隽fēng_liú,伴随着他笑意的舒展,仿佛由水墨挥就成山水清明,豁然开朗。
姜锦听到安夏喃喃道:“我有点理解,为什么京城里这么多小妖精,明明知道三哥这性格,也要为他神魂颠倒了……”
什么是男色惑人?
这就是男色惑人!
姜锦默默听着这话,眉开眼笑,心里止不住的骄傲——
那是当然!这是她的阿倾!
忽然一阵清风挂过,卷起观雪楼前的梨花花瓣翻滚飞舞,成就漫天雪景,洁白似雪,美不胜收。
现在,这千树万树的梨花都成了顾寒倾的背景。
他在花瓣漫天中,朝着姜锦伸出一只手。
姜锦伸手握住他的,靠近他身边。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如水流动不散,似那三月的春光风景,定格成人世间最美好的画卷,永不褪色。
“走吗?”
“好。”
姜锦挽上顾寒倾的手臂,顾寒倾黑色西装,姜锦红色长裙,这一黑一红也是这世间极致的华丽匹配,他们并肩前行,以后还会走过很长很远的路。
“三哥!”安夏突然鼓足勇气,朝着她童年的阴影大声挥拳喊道,“你以后一定要对我们锦锦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她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顾寒倾和姜锦都笑了。
姜锦是感动,顾寒倾是满意。
“放心。”他居然回答了安夏的这句话。
安夏有点拘谨,很快也跟着笑嘻嘻的,目送他们俩远去。
安夏不忘用相机拍下这一幕,美滋滋地说过后要发给姜锦,就当赔罪啦。
蒋朝朝看着这样的画面,也有些出神。直到安夏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问找朝朝姐怎么了,她才回过神来,提醒安夏干净去会场,仪式应该马上就要开始了。
两人紧跟其后去了会场。
姜锦和顾寒倾则走在通往订婚会场的单独一条小路上,地面上铺满了雪白花瓣。
此时这条路旁边没人,因为这是只有他们两人要并肩走过的路。这也是顾家的习俗,这段路叫人生路,寓意以后的人生,他们也会一直这样并肩携手前行。
“冷吗?”顾寒倾低头看到姜锦露在空气里的雪肩。
姜锦摇头:“这都六月了,怎么会冷。”
顾寒倾的目光继续往下移:“那脚呢?高跟鞋有没有穿上去不舒服?”
“这鞋是完全按照我的尺码订做了,怎么会不舒服……”姜锦想起什么,笑出声来。
“笑什么?”
“想起以前在商场里,我的脚被鞋子磨破了,你帮我贴创口贴。那个时候,我可从未想过,能和你像今天一样走在这条路上。”
人生真是处处都充满着惊喜啊。
不过,她很喜欢这份惊喜。
顾寒倾眉一挑:“是的,那时候我就对你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这个词用得不错。”
顾寒倾笑了:“其实,我有点紧张。”
“你也会紧张吗?”
“怎么,你觉得我不应该紧张是吗?”
姜锦笑语嫣然:“我总觉得这样的情绪,应该与你绝缘。”
顾寒倾反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应该你一直都是这样啊。”
“不紧张,不激动,永远冷静强大,这不是人。”
姜锦眉梢微抬:“应该在很多人眼中,你都不算人,而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