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勒尔泰纵骑左突右冲,每砍一刀便结果一条和尚兵的性命。
他杀得兴起,鲜血溅到嘴角,下意识的舔了一舔。
真咸呐!
虽然杀得很过瘾,哈勒尔泰却并没有忘记主子的命令。
多罗贝勒的命令是叫他前去取贼将首级。
贼将的位置并不难确定,打着将旗的地方就是。
哈勒尔泰已经下定决心,要亲自擒斩贼将。
他双腿一夹马腹,娴熟的控缰驱骑前行。
而不远处的张勇显然已经彻底慌了。
他虽然知道鞑子作战凶残,却没想到会如此狂暴,简直就和野兽一般。
与鞑子相比,他手下这些兵丁简直就是锄地种地的农夫,根本不堪一击。
张勇感受到了来自哈勒尔泰的杀气,惊慌不已的挥鞭逃跑。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不要被鞑子追上!
张勇逃跑很有一套,他丢盔弃甲,脱得只剩下一件中衣,这样不但可以减轻重量让马匹跑的更快,还能迷惑敌将,让他们不知道逃跑的就是张勇本人。
不然敌将只要找寻甲胄最鲜亮的追击,迟早能够撵上张勇。
此刻张勇早已忘了什么诱敌深入,满脑子只有逃命。
哈勒尔泰冲到将旗附近后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将领都是一群大头兵。
发觉被骗后,哈勒尔泰大怒。
他左右劈砍瞬间就砍番几名和尚兵。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之中哀嚎,并没有让哈勒尔泰觉得好受一些,反而激起了他的争强好胜之心。
“狡猾的南狗,你跑不远的。我一定要亲手抓到你把你碎尸万段!”
...
...
主将临阵逃跑,和尚军军心大乱。
士兵们四散逃命,完全是溃败之势。
哈勒尔泰一边收割着性命,一边大声咆哮着。
他早已失去了理智,追出去足足五六里,就是要捉住张勇,戮之以泄愤。
一直在观战的勒克德浑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太莽撞了,这个哈勒尔泰实在太莽撞了。
“范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勒克德浑又向范文程求助。
“贝勒爷莫急,依奴才看,贼兵溃散不似有诈。”
范文程这辈子见过的大场面多了,今日的战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兵不厌诈,两军交战当然有可能会有一方佯装溃败,吸引另一方追击。
但这样的前提是保存大部分士兵的性命。
而眼前局面完全不同,被杀死的明军士兵比比皆是。如果用这么多士兵的性命做代价诱骗清军追击,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
至少范文程不会做这种傻事。
以己度人,要么这支军队的统帅是个疯子,要么就是明军被彻底杀破了胆。
范文程更愿意相信后者。
“范先生的意思是全军追击?”
勒克德浑闻言双眼不由得发亮。
他毕竟是第一次统兵出征,急于立功证明自己。
这几千名尼堪的脑袋便是最好的军功。若能把他们的脑袋全部砍下来,勒克德浑在摄政王多尔衮面前便能彻底风光一回。
这个诱惑是勒克德浑拒绝不了的。
当然,他还是想要听听范文程的意见。毕竟他几乎没有这种临阵抉择的经验。
“依奴才之见,贝勒爷不妨先命大军跟上。不过稳妥起见,还是要让大军和先锋军保持一段距离,这样即便突生变故也能及时应对。”
老狐狸!
勒克德浑在心中暗暗腹诽了一句。
不过平心而论,范文程说的很有道理。
拉开大军和先锋的距离使得勒克德浑有足够的空间处变调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明贼真的是在佯装溃败,那么前边一定会有埋伏。
如果勒克德浑跟的太紧,即便意识到了危险也来不及调整,那样正中明贼下怀。
“不过这样一来,哈勒尔泰就有一定危险了。”
犹豫了片刻,勒克德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虽说明贼诈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真要碰到了,哈勒尔泰便可能万劫不复。
“贝勒爷,慈不掌兵啊!”
范文程沉声道:“这样总比陷大军于险境,陷贝勒爷于险境的好。”
勒克德浑点了点头道:“范先生说的不错!”
他下令全军追击,只不过刻意压了压速度,与充作先锋的哈勒尔泰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
...
张勇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久,只感觉身后的部下越来越少。
照这样下去,即便他逃回去怕是也要损失惨重了。
可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保住小命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将军快看,前面就是漳水河谷的入口了!”
一名亲兵忽然兴奋的说道。
张勇闻言定睛瞧去,果然看到一个相对狭窄的口子。
内里的情况张勇十分清楚,整个河谷呈一个倒葫芦形状,入口很小,出口相对较大。
不过只要鞑子被引入河谷,断然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死鞑子,到了老子报仇的时候了!
张勇恶狠狠的啐出一口痰来,沉声命令道:“都跟老子进河谷去。咱们新账旧账跟鞑子一并算!”
此刻张勇麾下的和尚兵们只想着退到安全的河谷中,连一丝一毫回身和鞑子搏杀的想法都没有,纷纷跟着张勇策马狂奔,直冲河谷入口而去。
“大帅,张勇他们来了!”
李成栋眼尖,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