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姑嘴里还还一直骂骂咧咧的，此时听到里头的谈话才消停下来，脸上有了担忧和害怕。
“这情况不好，胎位不正，若是强行生下，只怕一尸两命。”沈姑婆并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悲剧实在是见多了。
廖氏给李秀娥运针，“我给她行针，先止血，看能不能多保几日，胎位正了再生。”
“亏得有吴夫人在，否则我也是束手无策。”沈姑婆感慨地说着，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廖氏手上的动作。
李秀娥本来在呻吟，此时听得这些话，她痛苦地拉了拉廖氏的手，低声说：“吴夫人，求求你，真的不行，保我。”
她只是迫不得己才嫁给苏有，苏有也不知生死，也不值得自己为他生孩子而赔上一条命。
她敢相信，她要是死了，孙姑姑不是感激她，而是会反过来咒骂她。
廖氏点点头，对于许多人家来说，很经常会碰到这样的选择。
而选择的结果往往是令人寒心的，那就是保小不保大。
但对于廖氏来说，若是可以，那就都保，若是不成，那就保大人。
沈姑婆沉默着没说话，这种事情她见多了，不过像李秀娥这样要求保自己的人还真的不多。
她当了几十年的接生婆，心里有所感慨，换成她自己，也是选择保自己。
外头，孙姑姑把姚香玉的手挥开，朝着屋里喊道：“你们搞什么，为什么不让她现在生？误了我孙子出声的好时辰，是你们耽搁得起的吗？”
廖氏拍拍李秀娥的手，走出来，冷冷地看着孙姑姑，“你要她现在生？那你就是杀人凶手。”
“我呸，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就成杀人凶手了。”
“你让她现在生，就是一尸两命的结果。”廖氏冷漠地说道。
一旁围观的人，也有人想起了那些难产而亡的妇人，不由拉住了孙姑姑劝说。
“听吴夫人的，她是大夫，不会有错的。”
“一尸两命啊，太惨了啊，我就想起了我娘家那侄媳妇。”这人开始抹起了眼睛。
“孩子什时候出生，那就是他的命，催不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孙姑姑被说得也心慌了，“那行吧，听你们的，听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