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竹医师惊呼,“不可!”
隋灵归看向东陵鳕,无奈地皱起眉。
“你纵然再不喜她,也该为腹中的骨肉想想。”隋灵归似是有气无力般说。
“过来。”东陵鳕望向轻歌,温柔轻微地摆摆手。
轻歌走向东陵鳕,东,道:“去医治她,尽力就好。”
“是。”
轻歌缓步朝夜歌走去,竹医师迅速过来,伸出手拦住轻歌。
轻歌眯起双眸,陡然拔刀,刀尖抵在竹医师的额头。
轻歌微微用力,朝前推了一点距离,便见鲜红的血珠溢出。
“混账!放肆!”隋灵归瞪视轻歌,周身氤氲着极致闪烁的青色光芒,犹似一朵朵青莲怒放。
妖殿兴趣盎然地望着轻歌,狭长的眸里蓄满了浓浓笑意。
谁也没有料到,轻歌敢在青莲大殿,当着族长的面拔刀。
轻歌镇静如常,面色淡漠,唇角掀着若有似无的笑。
目光锋芒毕露,轻歌冷冷地逼视着竹医师,“我的医术,在药王徒之上,你有何怀疑?众目睽睽之下,我敢伤害准王后和小王子吗?倒是你,居心叵测,迟迟不让我来查看准王后的情况,你是何居心?还是,你在图谋不轨,欲想伤害小王子?”
经轻歌这般说,隋灵归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显然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有神女保证,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姬姑娘断然不敢伤害准王后。
只不过,纵使隋灵归心有疑虑,但竹医师好歹是青莲的人,这份面子,隋灵归要保着。
而竹医师被轻歌这般说,也不知是否做贼心虚,至少不敢再阻扰轻歌。
轻歌往前走去,与竹医师擦肩而过,冰冷一笑,“竹医师,这才对嘛。”
说罢,轻歌没有停留继而走向了夜歌。
竹医师目瞪口呆,猛然回头,却只看见轻歌的一个背影。
夜歌再次被放在床榻上,轻歌坐在床沿,仔细观察着夜歌的情况。
夜歌的确怀孕三月,而今胎儿的情况非常不好。
如竹医师所说,不采取非常办法,只怕是保不住了。
轻歌好奇的是,夜歌如此重视这一胎,为何会这般不小心?
还是有意而为之?
竹医师那般阻扰她,又是为了什么?
轻歌像是踩在团团迷雾的浮云之中,天地四方,皆是轻纱绕眼,缭乱的很。
当下,轻歌只能先保住夜歌的胎儿,如此,才能保住青歌。
她亦不知,为何执着于小白猫。
兴许,只是那双忧郁的眼眸,像极了从前的东陵。
那个身着海棠月袍,忧伤悲悯的东陵太子。
轻歌的医术,能在东方破之上,是有实力的。
虽然她不是特别精通妇产……
轻歌走至桌前,手执墨笔,龙飞凤舞的黑字落于白纸之上。
轻歌把纸交给隋灵归,“族长,请把这些药材找到。”
竹医师阴鸷森寒的眸,如蛰伏在深夜的蛇蝎,悄悄然,阴恻恻,看向轻歌。
此刻,隋灵归只得选择相信轻歌。
隋灵归似觉不放心,特地亲自去寻药材。
不多时,隋灵归便把药材带回。
轻歌检查了一遍药材,随后就地拿出万金鼎开始炼丹。
“这鼎……”竹医师双眼一亮,隐隐透出了贪婪之色。
竹医师阴冷而笑,不断打量着轻歌。
隋灵归看见万金鼎也是一诧,这鼎炉里传出的古老庄严气息,似曾相识。
她不知是什么鼎,但……此鼎一定出自于万年前。
隋灵归侧目轻歌,探过一抹深思。
轻歌快速把丹药炼制完毕后,喂给了夜歌。
轻歌怎么也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会来给夜歌炼制安胎丹药。
真是造化弄人,不得不服。
一连三枚丹药入口,夜歌的状况才好了许多。
但还没有安全保住胎儿。
轻歌坐在床沿,皱着眉头。
举例来说,三枚安胎丹下去,夜歌腹中胎儿定是稳了。
只不过,只稳了一会儿,片刻就开始紊乱。
“姬姑娘,准王后的情况越来越差了,若是小王子出了什么事,你可能担当得起?”竹医师阴恻恻道。
“王上。”隋灵归蹙眉。
东陵鳕抬起一双眸,望向隋灵归,“我相信她。”
仅仅四个字,超越了一切。
东陵鳕对姬姑娘的信任,叫在座的诸人,全都诧异。
轻歌还在观察夜歌的情况,头疼不已。
忽然,轻歌愣住……
她好似,从一开始就想左了。
若胎儿一开始就是个死胎,便是她如何稳,都稳不住的。
竹医师敢这般肯定,只怕……
他不是稳住胎儿,而是一个欺骗世人的障眼法。
至于胎儿死活,于夜歌来说,只不过是踏步王后之位的踏脚石而已。
若是活的,自然母凭子贵。
但若是死的,夜歌还能借胎儿之死,扳倒潜在的敌人。
想至此,轻歌茅塞顿开。
这件事,光是靠夜歌一个人是完不成的。
而且,普通的障眼法,是瞒不过隋灵归的。
唯有两种解释,隋灵归参与其中,或者,这竹医师的医术,深不可测!
显然,轻歌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轻歌挑起一侧的眉头,冷漠地望着夜歌。
若她所想不错,夜歌此次,想要害死小白猫。
最后,等她为王后,再用胎儿之死,扳倒一个敌人。
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