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鳕抿着唇固执地与轻歌对视,一副大义凛然绝不屈服的模样,随后乖乖起身,末了还捡起蒲团,抱着走了出去。
出家之事,亦不急于一时。
东陵鳕乖乖走了出去,恰逢姬月抱着小包子回来,小包子一看见东陵鳕便挣脱掉姬月的怀抱,朝着东陵鳕伸出双手,“东陵叔叔,抱”
东陵鳕的心都要化了,伸出手丢掉蒲团抱过了小包子,姬月本欲拒绝,看见东陵鳕身上披着的袈裟,脚下险些打滑,终是把小包子给了东陵鳕。
“东陵叔叔,你真的要出家吗?”小包子问。
“你娘不让。”东陵鳕有些委屈。
小包子双眼晶亮,果然,去找娘亲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姬月抬步走进青莲大殿,正看见坐在蒲团上的轻歌,女子红衣着身,银发铺开,慵懒如狐,美艳动人。
“姬儿,果真还是你有办法。”七族老道。
隋灵归目光复杂,意味深长地看着轻歌。准确来说,她的眼神直指轻歌的心脏。
七族老一口一个姬儿,叫得轻歌风中凌乱,以前还没发现,现在仔细听来,却是发觉这名字好是别扭。
神女看了看轻歌,转而望向殿外抱着小包子开心不已的东陵鳕,唇角噙着一缕浅浅淡淡的笑。
适才东陵鳕欲要出家的决心,谁都拦不住,关键之时,东陵鳕甚至拿出匕首横在脖颈上。这满殿的人,个个都是青莲的核心,全都劝东陵鳕三思而行,甚至有老臣跪地磕头,满面泪水,东陵鳕像是一块冰,一场雪,冷漠彻底,不为所动,一心只想着削断三千
烦恼丝。
偏生她几句话,就让青莲王这般乖巧。
神女苦涩的笑着。
青莲王此生,只怕再也不会去看旁的女子。
她亦不例外。
与其在情海里苦苦挣扎,倒不如享受现在,兄妹便兄妹罢。
青莲冰牢,千丈之下。
夜歌的身上,已被大雪覆盖,冻成了一块冰雕。
她的脏腑,都已冻裂,手上脚上都是冻疮,甚至冷得麻木了。
夜歌的身体宛如筛糠般以极小的幅度颤抖着,腿部、手臂的肌肤都已冻裂,有鲜血爆出。
夜歌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之色。
她现在像什么?
青莲王后竟成了阶下囚?
十年冰牢,茫茫无涯,如何度过?
眼泪早已哭干,夜歌匍匐在地,手都没有地方放。
寒气无孔不入,占据她的每一根寒毛。
冰牢内白茫茫一片,不见任何的温暖和光火。
冰牢柱门的声音铃铛一声被人打开,一双以鹿皮制成的软靴出现在霜白点色的天地。
夜歌冷得颤抖,几乎没有注意到柱门被打开。
每到夜晚,冰牢里就会出现一簇光火,吞了光火,便能继续活下去。
这正是冰牢的残酷之处,要人脏腑冻裂,肌肤割开,承受冰冻寒冷之苦,却还给人生的希望。
而且每夜光火出现的地方,都是随机刷新的,一旦距离远了,就必须要爬过去。
每一日,最兴奋的时刻,便是看见光火,吞噬光火时。
终于,夜歌爬到了光火面前,艰难地睁开眼,瞳眸倒映出摇曳生辉的光火。
夜歌颤巍巍地伸出手,欲抓住那温暖炙热的火焰。
便在此时,一双软靴在面前停下,一个人蹲下,手握光火,喂给夜歌。
夜歌稍稍张嘴,光火便入了口中,化作炙热的暖流,自咽喉而过。
那人的手,轻抚夜歌的脸,一言不发,许久过去,才发出一道叹息的声音。
夜歌望着来人,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想要发出声,却发现嗓子都已被冻废了。
夜歌艰难地张开嘴,狰狞扭曲,无声求助:救救我
夜歌的头发,一时之间全部掉光,如今是光秃秃的脑袋,倒映着冰天雪地的寒光。
那人把她横抱而起,拥着她,似是在传输无尽的温暖。
像是一簇簇炙热的火,点燃了夜歌冰冷的灵魂。
夜歌身上已有多处被冻裂,那人的手,放在了夜歌的衣襟。
男人的手背,纹着一个天青色的彼岸花图腾。
指腹轻抚夜歌的锁骨,最后探进衣襟深处。
夜歌轻嗯一声,身子微微颤抖,泪眼盈盈地望着男人。
那手,还在往下,并未停止。
刺啦。
衣裳撕裂。
男人微微使出气力,夜歌的身子翻转,白花花一片,未着寸缕,分明是不堪至极,夜歌偏生习以为常,只求一条生路。
啊。
夜歌终于喊出了一道声音,像是痛苦,又好似兴奋,难以辨别。
兴许,这便是冰雪霜寒中唯一的炙热了。
“阁下救我是姬美丽陷害得我!”夜歌哭喊道。
“你是说夜轻歌?”那人发出了声音。
“什么?”夜歌浑身僵住,眼瞳瞪大,一瞬之间,好似明白过来了什么。
夜轻歌
是那个女人!是夜轻歌害苦了她!
啊!夜歌震惊,猛地受到了来自男人的冲击,故而发出兴奋而痛苦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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