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走！”萧瑾煜的口吻不容置喙。
“好，我走，你别喝了。”我只能泄气。
“你凭什么管我？”萧瑾煜嘲弄地看着我，眼里覆满浓浓的阴霾，修长的手指戳上我的斜肩礼服，一个字一个字从薄唇间挤出，“凭你是席锦荣的女伴？”
……
这两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睿智，一个看我在公寓附近就知道我离开了萧瑾煜，一个看我穿着礼服就知道我是席锦荣的女伴。
“我不是他女伴，我就要走了。”我解释。
“那你就走。”
萧瑾煜冷冷地道，情绪没有丝毫的转变，转身欲走，忽然低了低眸，目光瞥到我的脚，脸色更难看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我的脚下漫开一抹血……
应该是我刚刚踩到了酒杯玻璃，我都没注意，这下才感觉到疼痛，脚趾头不由得缩了缩。
萧瑾煜冷冽地瞪我，语气严肃，“跟我过来。”
我穿上高跟鞋跟着他走进酒店，包厢休息室装璜贵气奢侈，没有多看萧瑾煜的脸色，我默默地走进浴室，把脚伸进浴缸里用花洒冲干净血渍。
从浴室走出来，我坐到长长的沙发上，用纸巾捂住伤口。
“砰——”
一个医药箱丢到我身旁的沙发上。
萧瑾煜目光清冽，淡漠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谢谢。”我淡淡地道，伸手拿过医药箱打开，从里面拿了两张创可贴撕开，准备贴到脚上。
创可贴被人一把夺过去，伴随冷冷的毒舌，“把你脚跺下来用创可贴一样能好！”
居然想用创可贴贴这么长的伤口。
“……”
我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听到久违的毒舌竟然觉得心暖。
萧瑾煜在我面前蹲下来，单膝着地，把我的脚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拿出药水涂抹伤口，然后拿起白色纱布在我的脚上裹了三圈。
他的指尖温热，划过我被凉水冲过的脚升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热度。
我静默地看着他处理我的伤口，他的脸绷着，轮廓冷峻，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就好像戴上了面具，一直这么冷冷的。
他身上的酒气没有消散，很浓，浓得盖过他身上原本那抹淡淡的清爽气味。
我开始心疼。
“你酗酒……是因为我吗？”这么想着，我说了出来。
寂静的包厢里，回荡着我的声音。
他一把推开我的脚，漠然地睨我一眼，像看一个陌生人，“自作多情是你的专长？”
“……”
我被噎了回去。
萧瑾煜站了起来，往浴室走去，我听到里边传来水声，静静的水声显得寂寞。
我坐在沙发上很久。
他始终没有出来……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浴室门口，只见他站在洗手台前，察觉到我站在门口立刻俯下身，双手掬起水泼到脸上，大掌在脸上上下摩擦着，水珠四溅，很性感的一副画面。
萧瑾煜抬起脸，水珠沿着轮廓滴淌下来，英俊的脸上冷漠如斯，一双眼睛却是通红的。
像哭过一样。
那一刹那，我听到自己心脏被生生撕开的声音。
“……”
我的眼睛一下子酸了，扑向前从后揽住他的腰。
我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我不想看到他这样，我想给他一点温暖……
仅管我不知道这点温暖他是不是需要。
“干什么？”萧瑾煜的声音骤冷，“被我甩了还想倒贴？”
戳骨的羞辱。
“离婚那天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我的喉咙哽咽，“萧瑾煜，我不离开你好不好？”
至少我在他身边时，他不会酗酒。
“……”
萧瑾煜的身形一震。
他低下眸，她的手紧紧缠住他的腰，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戒指。
抬眸，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褪去冷漠阴沉，薄唇慢慢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不让你走，你总有一天也会走。”
“……”
我呆了呆。
原来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替我先说出分开是么……
“我不说离婚，你总有一天也会说。”萧瑾煜冷淡地说道，伸手强硬地攥开腰间的手。
别再用她的体温来靠近他，他受不了。
“萧……”
他转过身，身体靠着洗手台，和我面对面而站，幽黑的眸盯着我，看穿她的所有，一字一字问道，“你敢否认么？”
无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