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天朝人最为重视的农历新年,大使馆里很多人要趁着有限的假期回去过年,而国内也派了新人过来接手值班,所以新人和老人就在明洞找了个馆子聚餐,既是接风宴也是践行宴。
国内新过来的使馆工作人员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一些个人经费,如果在银行换成韩币汇率是很低的,所以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在换钱所兑换。恰好明洞最大的换钱所就在大使馆的对面,所以那天晚上大家都是在那儿换的钱,邱老大也知道下属们聚餐的事情,却万万没料到居然会因为换钱而感染了天花病毒。
“你的推断我们能信,可是别人未必买账啊。”邱老大不可能只凭梁葆光的一面之词就到处宣扬这件事情,即便想靠这个获取南半岛官方的帮助都有难度,所以他希望能拿到更直接的证据。
“数学建模不是直接证据,但随便找个懂行的人来都会支持我的观点。”被吹得神乎其神的所谓大数据,其实就是数学建模而已,而且还是最简单最无脑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一种,那种破烂都能取信于人,内行们对自己的结论当然不会有任何质疑的理由,“而且我也锁定了制造这场灾难的嫌疑人。”
“你不说嫌疑人是世宗大王吗?”邱老大的嘴角一扯,又有点想打人。
说始作俑者是世宗大王,不过是某人的恶趣味罢了,如果没有真正找到怀疑的对象,他不会卖弄不合时宜的黑色幽默。鼠标轻点了两下,把刚才截取的照片通过笔记本电脑传到了大使馆的邮箱中,“我已经用邮件把照片发过去了,就是画面中的这个家伙。”
那头的邱老大和手下们伸长了脖子去看电脑屏幕,技术人员赶紧麻利地调出了照片,时间现在不仅是金钱还是生命!梁葆光可以慢条斯理地卖关子,可其他人却不敢在大佬们面前表现出丝毫不爽利的样子。
图像上显示的是一个戴着蓝色棒球帽,下巴上贴着ok绷的男子,看整天氛围应该年纪不很大,可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随处可见的地摊货,一点儿也看不草有用的线索,搞情报的几个专家忍不住摇头,“这是个高手啊,下巴上贴个ok绷不像口罩那样显眼,却破坏了脸部轮廓对面部识别造成极大的阻碍。”
“没错,而且他里面层层叠叠穿了不少衣服,看不出来原本的身材,别说不知道是胖是瘦,连是男是女都还不好说呢,不排除女人扮做男人的可能性。”冬天找犯人麻烦,就是因为着装上的可操作性太大。
“我既然能通过数学模型找到这个人,又怎么可能摸不清他的行踪,你们打开第二个压缩文件,里面的四个人是最有可能的目标。”因为不能面部识别,梁葆光没法完美锁定单个对象,但他还是通过明洞各处的监控找到了四个可疑的目标。
除了跟画面中的那个人身高体形、走路姿势相似外,四人都是出入过换钱所的,且在那个时段背着大容量背包在地下商店街驻留了不短时间的人,很可能是在厕所进行了变装。梁葆光没有继续深挖,因为再进行下去首尔的警方、国情院、地检特勤队之类的都要对他有意见了,“剩下的交给青瓦台去烦心吧,我们只要催结果就行。”
邱老大摇摇头,他们这些老派干部果然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总参三部首尔站的情报人员和他手底下的大使馆武官们,到处乱转忙活了足足四五天,却比不上梁葆光坐在电脑前看看监控视频来的有效率,“你小子真是个人才,做医生的还懂数学。”
“我拿着两个博士学位证书啊。”梁葆光除了是m.d之外还是个ph.d,在数学上的才能并不逊色于在临床医学上的才能,很多顶级高校都曾在他博士毕业后寄了offer请他去做数学教授,他在医学上的执念更深才选择了当个医生。
由于剿……查案不力,大使馆里够级别的几乎都挨了邱老大一顿猛批,可他们普遍觉得冤枉至极,找不到人的责任压根就不在他们身上。这次是客场作战本就束手束脚,而首尔警方除了一开始被朴姑妈的“突然袭击”弄得不知所措,可后面反应过来便轻松控制住了局面,使得他们的活动空间更小。毕竟南半岛的武器管制严格,不同于加急乎乎都藏着火药武器的希望国,普通人是没法跟暴力机关炸刺的。
此时外面已经实施戒严令了,大街上随处可见安装了铁网和钢板的警用大巴,穿着防爆服戴着防毒面罩的机动部队24小时不间断巡逻,把所有乱逛的人都揪出来塞进车里,送往郊区的隔离区。
如果说首尔有比alpha++级城市(不知道的请自行百科),那一定是发达的地下铁系统,整个市区都被地铁串联了起来。如今这个发达的系统被利用了起来,因为地铁本身就有通风系统,改造一下就能变成大型层流空间,约等于简陋的层流手术室,所以很多民众都被击中到了住处附近的地铁站里。
地铁站里有洗手间有医务室,还存有打量的求生物资,官方保证食品、日用品的正常供给,便成了完美的避难所,然而里面的空间有点压抑,而且随着收容的避难者越来越多,恐慌情绪不可避免地蔓延开来。
“今天晚上我们就溜出去,大家都做好准备。”人多了情况就会变得很复杂,大家是进来避难的,可谁也不能保证进来的人里面就没有天花病毒的受感染者,更不能保证别人的东西上没有天花病毒附着,所以在身边冒出几个咳嗽发热的病人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