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贺明明才从谢浩然的怀中挣脱出来。她连忙整了整凌乱的头发,嗔怒地压低声音:“你干什么啊!也不怕人家看见。”
谢浩然很是无所谓地再次将她拢进怀里:“怕什么,你是我老婆,明年这个时候咱们就结婚了。既然你对我不放心,我就做个样子,让别人好好看看。”
贺明明眼底浮起一抹幽怨:“我对你当然是放心的。可是这世上的诱惑太多了,你不想要,别人偏偏主动贴上来。说起来……还是你太优秀了。”
带着寒气的风扑面而来。看着她被冻得微微发红的面颊,谢浩然笑着摇摇头,将她搂得更紧了。
……
年夜饭吃得热热闹闹,苏兰仙与蒲春燕都颇有颜色,尽管两个女人之间相互不对付,却也谨守这底线,没有在苏家家宴上闹出纷争。席上大家相互敬酒,气氛融洽,方芮不断的感慨:家里很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的确是比往年热闹了很多。
外婆一家的老宅子虽说是从当年强占者手里要过来,重新装修后倒也焕然一新。房子很大,小区内部规划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停车位太少,以至于公共道路大多被用于停放车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年的城市建设与规划者从未想过,华夏大地上居然有一天能奔驰着这么多家用车辆。想当年,幸福富裕的生活概念,仅仅只是人均住房面积达到一个很低的标准就已经足够。
时代在变,人们也在变。
初一的早晨,络绎不绝有人上门拜年,苏家变得门庭若市。
全家人昨天晚上看春节联欢晚会,通宵打牌,玩得很晚。还是苏夜云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想着大概是昨晚回去,今天早上又来家里继续玩的苏兰仙或蒲春燕,再加上刚醒过来的时候睡眼惺忪,就没在意。她趿着拖鞋,穿着睡衣裤,打着呵欠,头发乱蓬蓬的,打开房门,就看见外面站着几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子。
她瞬间变得警觉,下意识把敞开的房门朝外面压,只留出很窄的一条缝隙:“你们是谁?”
为首的中年男子面带笑容:“你好,请问谢浩然住在这儿吗?”
“你找小然?”苏夜云的防备心理顿时打消了大半。她上上下下好奇地看着吕梦宇:“你是小然的朋友?”
来人点点头,笑道:“我叫吕梦宇,从滇南过来的。”
这是苏家最早的一位客人。
吕梦宇带来了很多滇南特产:全国有名的宣城火腿、满满几大箱子瓶装的辣椒油鸡棕、景城的红糖、滇南顶级的精品香烟……考虑着谢浩然离开滇南的时间不算短了,吕梦宇还带了些干米线。这东西市面上很多,但是质量良莠不齐。这些干米线是吕家自产,浸在水里很快就能发开,煮出来的口感虽说不如新鲜米线那么好,却也是真正是家乡味道。
宋家有两个人上门拜年,排字论辈,都是宋耀阳的叔叔。他们态度恭敬,按照修炼世界的规矩,对谢浩然行了一派掌门之礼。各种燕京特产装了几大口箱子,另外还有相当数量的珍贵草药。
苏兰仙与蒲春燕仿佛是有约定,两个人像昨天一样,各自带着儿女早早上门。到的时候,宋家拜年的人刚进来不久,房门开着,站在外面就能听见里面说话,还能看见摆在客厅里,已经被谢浩然收进储物戒指很大一部分,却仍有少许,也就是足足两个大号旅行箱的礼物。
察觉到外面有人,谢浩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对宋家来人做了个修士之间通用的禁声手势,对方会意地点点头。等到苏兰仙等人进来,看到客厅地面上那两口打开的箱子,顿时觉得瞠目结舌,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红珊瑚从上古时代就是珍贵之物。这里所说的“红珊瑚”,并非市场上常见的普通珊瑚,而是取自珊瑚核心,通体晶莹,与结晶体相似的那部分。按照现代人的分物观点,这东西应该叫做“珊瑚晶”才对。
红色珊瑚很多,可是通体鲜红,剥开外层附着物后,核心部位仍为大红色的珊瑚结晶却凤毛麟角。这东西在普通人看来的确珍贵,却只是单纯以金银论价。对于修士,珊瑚结晶是独处精修的上佳静心之物,甚至超过了传统所用的纯净碧玉。
当年石家与王家斗富,石崇拿起铁尺砸碎的“红色珊瑚树”,指的就是这种红色珊瑚结晶。
宋家的礼物不可谓不重。放在箱子里的这株红色珊瑚结晶足有半米多高,呈散开的扇形。这对修士来说,足以算是真正的宝物。即便是放在普通人的拍卖场里,价值也要以“亿”为单位。
另外一口箱子里的礼物也是红色珊瑚晶。只是体积没有这么大,与成年人拳头差不多。但是数量很多,林林总总至少有好几十块。
苏兰仙从未见过红色珊瑚结晶。但她不是笨蛋,一眼就能看出这东西很值钱。看着方芮和其他苏家人没在客厅里,她不禁心里一阵痒,忍不住走过来,指着那株体积最大的红色珊瑚结晶,问谢浩然:“小然,这是什么东西?”
谢浩然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这是别人送我的礼物。”
说着,他把视线转向站在对面的宋家来人,认真地说:“家中事务繁忙,改天回燕京,我一定登门拜访德光、德明两位长老。二位远来是客,这里的房子小了些,无法招待。这样吧,我在附近的酒楼订了桌子,晚上咱们聚一聚,好好喝几杯。”
吕梦宇和宋家来人颇有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