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当然会放了你。”谢浩然观察着她的情绪变化,随口吩咐杨涛:“把她的绳子解开,让她活动活动。”
这个命令在沙尔娜看来,是善意的表现。她还得到了一瓶矿泉水,尽管很渴,她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没有喝太多。抬起头,用明显缓和下来,不那么畏惧的语调说:“你想问我什么?”
谢浩然很直接:“你认识白平江吗?”
“白平江?”沙尔娜的记忆力不错:“记得,他的父亲是省府官员。”
谢浩然继续提问:“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你是不是与白平江在一起?”
沙尔娜开始思考,她点点头:“是的。”
谢浩然的发问速度很快:“说说你们那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还有你们谈论过的话题。说仔细点儿,最好给我复述一遍。”
沙尔娜有些法懵,她完全不明白对方想要干什么:“复述?为什么?”
长时间在机场等待,已经把谢浩然耐心消磨得所剩无几。他对这件事的重视与猜测,同样让他不愿意继续等待。向前走了几步,低下头,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沙尔娜:“你给我听好,这里不是外面,这里我说了算。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你中文说得不错。如果换了别人,现在已经被我割下舌头,扔出去喂狗。”
沙尔娜脑子转的很快,她战战兢兢地问:“你们是恐怖分子?我……我可以给大使馆打电话吗?如果你们要赎金,我必须让他们知道,否则你拿不到钱。”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谢浩然的声音听起来无限阴沉:“我没什么耐心,所以你最好记住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不要尝试在我面前撒谎,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沙尔娜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希望:“是不是我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你就会放我走?”
谢浩然点点头:“是的。”
沙尔娜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发誓?”
“我发誓。”谢浩然道:“好了,现在说吧!”
沙尔娜的叙述与白平江没什么区别。时间和地点是一样的,事情经过也没有变化,参与者的名字、数量都对的上。看得出来,她的确很用心,尽量回忆着谢浩然想要的内容。
“我们谈了很多,主要是对世界经济与华夏经济的现状。话题是关于房地产泡沫,后来就延伸到电商买卖与实体经济。我尝试着从心理学角度进行解释,因为每个人对物质的需求都不一样。”
“我在华尔街有几个朋友,他们对此的看法要客观一些。白平江当时问我,对目前现有的投资项目是怎么看的。他告诉我,任何项目都要由市场决定,不会因为个人主观意见产生变化。我对此持不同意见,因为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国家之间的战争,很大程度上由经济主导。如果银行家拒绝给交战国足够的支持,该国就无法维持下去,彻底战败。白平江觉得这种情况不适应现代社会,于是我想到一个现实案例。”
沙尔娜所说的“案例”,就是谢浩然父母与家庭之间的纷争。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很认真,也很专注。
谢浩然一直等到她把整件事说完,才张口问道:“这个故事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沙尔娜很精明:“你认识故事里的这些人?”
谢浩然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好像忘记了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如果你记性不好,我可以用刀子之类的东西让你回忆起来。流点儿血,或者割掉你的耳朵,你觉得那种方法合适你?”
沙尔娜眼睛里透出强烈的恐惧,整个人也变得颤抖起来:“我……我是听我朋友说的。”
谢浩然眯起了眼睛:“你的朋友?男的还是女的?哪国人?”
“女的。”沙尔娜一秒钟也没有犹豫:“她的父亲是华夏人,她跟着她母亲移民去了合众国。在纽约的时候,我们是邻居。她现在也在华夏,这个故事就是她告诉我的。”
谢浩然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黄洁。”
……
月光笼罩着象牙白的大理石地板,反射出一层仿佛具有实质的柔和光芒。
黄洁伸手推开卧室的玻璃门,迈着轻盈的步伐,穿过用细磨砂白石铺成的步道。这是一个具有岛国式古典风格的庭院。面积不大,栽种的植物经过精心挑选。罗汉松是专门从华夏运过来的昂贵大型盆景,喷灌系统隐藏在绿萝叶片下面,从外面无法看到。百合花与郁金香每个星期都会更换一次。那是一个个位于绿化景观中央的石制平台,中间流出位置,盆栽刚好可以放进去。从暖房里移过来的花卉将在这里绽放,短暂的花期结束,它们会被收走,由另外全新的同类代替。
无论任何时候来到这个地方,都能感受到令人愉快的清新空气,以及灿烂鲜艳的各色植物。
赤着脚,走过式样古朴的石灯笼,步道尽头变得地势往下,那是一个浅碗形状的水池,面积很大,超过上千平米。
在这个炎热的季节,蓝色池水给人以非常舒服的清凉感。黄洁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下去,任由池水没过足面,然后上升至小腿,直至腰部。身体弯曲,以标准的仰泳动作将身子侧翻,仰面朝天,整个人漂浮在水面上,尽情享受着夏夜里这份难得的凉爽。
这里是纽约的富人区,却不是随便什么富人都有资格在这里购买房产。这间别墅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