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加盖的载体只是一张白纸,拿出去只会惹人笑话。.x23u
那件事情以后,曹环宇接连又操作了几次。真正是所获颇丰啊!自信与野心也随之膨胀起来。
他想要干一票大的!
一口气弄了几百张书画作品,全部都是模仿苏恒联风格。曹环宇考虑的很周到:若只是少量作品也就罢了。像这样的批量化行为,势必要针对作者本人进行模仿。他花了大价钱,要求熟悉的美院学生先对苏恒联以前的作品进行仿造,然后根据已经熟练的画风,按照他给出的名目进行创作。所有作品全部都是工笔花鸟,其中还有二十来副字画。酝酿与准备周期昌达一年多,直到这次书画大赛,曹环宇才全部拿出,想要一口气吃成胖子。
苏恒联的评委身份,是曹环宇花钱从大赛组委会那里买来的。他需要制造一个苏恒联本人到场的机会,还需要苏恒联带着他的印章一起过来。确认了这两点,尤其是后者,曹环宇才放放心心展开下一步。
在比赛现场,给苏恒联喝的那杯茶水里加了料。当然不可能是毒药,只是让他在短时间里跑厕所次数较多的泻药。那怕苏恒联为人警惕性再高,也扛不过肚子疼。俗话说得好:好汉经不住三泡稀。何况苏恒联年纪大了,如此一来,也就忘记了摆在座椅上的印章。
曹环宇要做的就是把印章拿过来,在最短的时间里给所有事先准备好的书画作品进行加盖。
等到苏恒联回到座位上发现印章不见了的时候,曹环宇的伟大事业差不多已经到了尾声。对于这种情况他之前也有演练过,那就是笑嘻嘻的,带着无比关切的口气,把整套印章亲手还给苏恒联,然后叮嘱对方不要把如此重要的东西遗忘。
还是老办法,邀约着一大帮省级美术家协会的成员,替这批伪造作品摇旗呐喊。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些人也是上当受骗。全国那么多省份,那么多城市,还有各城市区级的美术家协会单位,林林总总好几万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苏恒联。他们最多只是见过照片,听过名字。曹环宇拿出来的工笔花鸟作品本来就质量上佳,谁也不会认为加盖了印章的字画是故意伪造。再加上彼此都是熟人,也就顺水推舟,按照曹环宇的意思随便写上几句赞叹的话。
大部分人是这样,也有少数人看穿了其中猫腻。对于他们,曹环宇直接用上了银弹攻势。砸钱,给好处,总之你要的就是我给的。作为利益交换,这些人就算明知道书画并非苏恒联所做,仍然昧着良心说话,为曹环宇开出了一张张证明。
有了这些东西,伪造的假货也就变成了真货。两百多张,足够曹环宇卖上很长一段时间。
……
这些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来。
只是曹环宇不明白,平时很精明的自己,为什么会在区区几张《杜鹃》与《牡丹》的作品数量上说漏了嘴?
这就是传说中的诱导式发问?
看着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的曹环宇,谢浩然瞥了他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吩咐站在旁边的老虎:“你来弄吧!我要的是那批画,别把人搞死了就行。”
尽管手上已经有了天厄丹这种东西,能不沾染的因果还是不要沾染。当初之所以没把老虎交出去,而是收归手下,就是觉得可以把他用在这种时候。
普通人对付普通人,老天爷从来都看不见。合众国没有证据就大举派兵攻入海湾的时候,上帝在哪儿?
老虎恭恭敬敬把谢浩然送出去,回来的时候,他脸上全是笑意。
很久没有这种肆无忌惮的感觉了。谢浩然临走的时候说得很清楚,两个要求:第一是那批画,第二就是不能把人弄死。
哈哈哈哈!实在太简单了。
坐上原本属于谢浩然的椅子,老虎用手指掀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领口,露出一大片浓密的黑毛。他从衣服内袋里摸出一根管子,拧开,倒出装在里面的雪茄,没有切口,就这样直接用火柴点燃。
用火柴而不是用打火机,这是老虎从一个抽雪茄老手那里学到的经验。
“曹老板,你是个聪明人。识相的就赶紧说了,不要到时候被弄得欲生欲死,那就难看了。”老虎叼着雪茄,得意洋洋。
曹环宇属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那种类型。何况这批伪造的画他花了大力气,下了大价钱,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人一诈唬就松口?
谢浩然的离去给了曹环宇很大信心。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连真正管事的人都走了,显然是对自己没辙。现在换了个小喽上来……哼!刚才老子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们管事的老板都说了,“不准把人弄死”,也就是说,对方不会下狠手。这样的话,只要老子扛得住,你们就拿我没办法。
做贼偷东西,强盗的目标也只是抢劫财物。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刀子杀人。行行业业都有自己的规矩,何况曹环宇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就把那批假画的数量多说一些,三十张封顶,把这部分交出去,一样还能剩下不少,足够确保利润。
老虎抬手抹了一把面颊两边粗硬扎手的胡茬,伸手从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带着炫耀的神情,在曹环宇面前晃了晃:“曹老板,你看看这是什么?”
曹环宇认出那是自己的手机。屏幕右上角有个很小的粉色荧光心形贴块。这东西很风骚,脑子正常的男人通常不会用。那是一次喝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