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乖乖……”
阎宁望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黑衣女子,不由得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饶是他见过这么多妖魔鬼怪,也被这个场景吓到了:这哪是有缘者见美女,简直是有缘者见鬼啊!
忽然间,阎宁发现,画中的女子消失不见了,独留翠绿的竹林,和幽幽坐落孤零零的竹屋。
“你在找我么?”
空灵的声音从阎宁耳边传来,阎宁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而后飞快地倒身向后,一手抓住了挂在墙上的冥破。
冥破正泛着诡异的蓝光,阎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冥破,横在身前。
阎宁这才看清,画中的那名女子,居然真的离开的画,出现在了现实世界中。
只见这位女子面容清秀,却苍白无血色,身穿黑色长袍,手腕上戴着一个墨绿色的手镯。
她长发披肩,黑袍落地,有几分诡异,又有几分可怜。
“你是谁?”阎宁冷声问道。
“你是茅山后裔?”那女子反问道,而后发觉阎宁警惕的目光,这才解释说,“我叫黄羽嫣,是当年茅山山下村里猎人的女儿。”
阎宁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吃惊:“当年?我开山祖师陶弘景可是两千年前的人物,如此说来,你岂不是……”
黄羽嫣叹了口气:“是的,我在画中呆了两千年。”
阎宁忍不住汗颜,没想到这祖师爷居然在画中藏了这么一只女鬼,看其也有几分姿色,难不成祖师爷……嘿嘿,果然不负古人那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黄羽嫣似乎看出了阎宁心中所想,忍不住说道:“你别胡思乱想,天师真人慈悲为怀,是我求他让他把我关在画中的。”
阎宁愣了愣:“为什么?”
道家弟子最遵从六道轮回了,许多龙虎山弟子与义堂弟子,甚至不管人情世故,遇到游离的鬼魂,抓住便直接送去轮回,可茅山派的开山祖师爷,居然将一只女鬼关在了画中,这又如何解释?
黄羽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清冷的苦涩:“现在是何年何月?此处又是何地?”
“额……”阎宁回答了黄羽嫣的问题,可见她脸上的苦涩更重了几分。
“两千年过去了,我颠沛流离,总算再次遇到了茅山弟子。”黄羽嫣说着说着,居然掩面哭泣起来。
虽然明知眼前这个女子可以当阎宁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了,可是他还是见不了女生哭,连忙安慰道:
“你哭什么呀,有啥事咱们好好说,你是我们祖师爷的故人,我于情于理都会帮你的。”
黄羽嫣听了,这才慢慢收起哭声,轻轻擦去脸上的两行清泪:“真的吗?”
黄羽嫣虽然面色苍白,但举手投足之间都体现一种现代女生无法拥有的气质美,特别是如今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阎宁忍不住心乱。
他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说道:“除了以身相许,我什么事都能答应你,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黄羽嫣无奈地说道:“我对你这样的小孩子没兴趣。”
没兴趣就好,没兴趣就好,万一这个千年老女鬼要是看上了我的帅气,庄小雅不得砍死我啊?阎宁在心中如此想道。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在画中呆上两千年,如果是清明上河图也就罢了,起码还有闹市有人烟,陶弘景这画里,除了竹子还是竹子,这黄羽嫣在画中呆了两千年,能坚持下来也着实不容易。
换做阎宁,估计早就疯了。
所以,黄羽嫣守候两千年,一定有她的原因,也肯定是她哭泣的原因。
提到此时,黄羽嫣脸上忧愁又重三分,她问道:“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我叫阎宁。”
“阎宁……”黄羽嫣将阎宁的名字牢记心头,又说道,“这事,还得从两千年前说起。”
原来,两千年前,茅山祖师爷陶弘景在茅山立派,除去了茅山脚下的千万污秽,保其一方平安,而黄羽嫣便是茅山山下的一户普通人家。
她的父亲是猎人,当时她父亲也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观念,所以将黄羽嫣养得肤白貌美,德艺兼备。
一日,一只盘踞在茅山下的黑熊精到村中作乱,一夜间血流成河,黄羽嫣的父亲也差点命丧黑熊精的利爪下,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位身穿白衣,手持长剑的道士及时出现,斩杀了黑熊精,救下了村子人的性命。
这位道士,就是陶弘景的座下弟子,俞佳平。
俞佳平年纪与黄羽嫣相仿,又正值壮年,自从俞佳平救下黄羽嫣后,两人便一见钟情,俞佳平经常下山探望黄羽嫣,黄羽嫣也时常上山以供香火为名私会俞佳平。
道士并不忌荤,但对娶妻生子的事还格外有讲究,春心萌动的黄羽嫣特意上茅山求了一卦姻缘,没想到求得了一个上上签!
猎人父亲也没有反对这门亲事,陶弘景也格外喜欢这位德艺兼备的女孩,两家人当即商量,决定让两人拜堂成亲。
俞佳平性格温柔,也格外疼爱黄羽嫣。
本来皆大欢喜、一帆风顺的爱情故事,却因为山下的一场僵尸变而夭折。
那年,茅山东山脚下的一户村子,被邪人所害,整村的村民都变成了僵尸!
茅山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当下推迟了婚事,派出了茅山弟子下山斩妖除魔。
作为大师兄的俞佳平自然不会推辞,好在黄羽嫣也非常理解他——如果俞佳平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