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山群间的强者接二连三的冲进了古城,为了尽可能抵抗时间力量的侵害,所有人都激发着武技,或者三五成群,以至于场面相当的恢弘壮阔。
然而……
一旦闯进古城,所有人都在转瞬之间成了‘孤家寡人’,无论手拉手的,还是肩并肩的,在踏进古路的那一刻,所有人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自己。
仿佛跨入一片玄妙的时空。
世界,只剩自己。
有些人的世界时间飞速流逝,他们或是惊悚,或是茫然,或是绝望,又或是平平静静,仿佛短短几息便要经历了整个一生。
生老病死、荣耀与挫败、伤痛与惊喜,种种情绪在意识飞速闪过,然后……他们在时间的场合里怅然消失,在极速的生命力挣扎彷徨。
有些人保持体态完整,有些人则迅速老化。
唐焱、金狮、琉璃,全部迷失了自我,尽管有了丧狗之前的提醒,突然间的时空转换依旧让他们沉沦。
狂奔!!狂奔!!
他们在岁月的长河里全速狂奔,带着彷徨和无措,带着焦急和警惕;他们在迷蒙的混沌里寻找着自我,也在寻找着同伴的痕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焱恍惚迷茫的感觉骤然间消失,四周混沌朦胧的景象也消失了。他站在了一座空旷破败的街道上,四周全是腐朽沧,了无生气,空无人影,雾蒙蒙的,静悄悄的。
仿佛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已毁灭。
“幻觉吗?我还在时间古路上吗?”唐焱左眼寂灭右眼森罗,全部悄然激发,努力的观察着古城。
但是……古城显然还是沉浸在时间的领域里,不仅森罗眼看不到远处,连意念都无法铺展出去,就好像深处深沉的湖底,所有的探查都被干扰。
唐焱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着,雾气稀薄,能见度却不足百米,一丁点的生命迹象都没有,更别提声音了。
“有人吗?”唐焱不轻不重的喊了声,但声音如同泥牛入海,诡异的沉入了四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更没有激起丝毫的动静。
从街角到胡同,从城墙到鼓楼,唐焱最后站在一条长河的桥边,河水宁静平整,像是铺着张纯净的玻璃,在迷雾掩盖下安详而平静。
从茅屋到庄园,从酒楼到庭院,唐焱又来到一座挂满岁月刻痕的巨型雕像前,上面雕刻着苍劲的大字——精绝古城。
安静,平静,寂静。
这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
唐焱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偶尔驻足停留,偶尔腾空关注,除了孤独就是平静。
唐焱甚至激发青火焚烧,甚至打出佛印轰击,但……
无边的孤独,无尽的平静。
“我们恐怕都被困在这里了。”唐焱努力了半天,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再做无谓的探查,干脆盘膝静坐,深吸口气……默念邪祖的秘法向着天空吞噬飘荡的孤魂。
熔炼着生命精元,炼化着怨恶之气。
如果自己再不找点事情做,恐怕很快就会被‘孤独’吞噬。
在新生界里,任家老祖宗回到鬼城,把招魂幡插在了城头。
天地之间,阴森黑暗,冰冷邪意。
“尔之安行,亦不遑舍。尔之亟行,遑脂尔车……俾我祇也……为鬼为蜮……”
任家全族集体坐落,阴冷的鬼语吟咏低启,无尽的声波向着招魂幡汇聚,他们开门请鬼,他们引领孤魂回归地狱。
嗡!轰!
时轻时重的轰鸣回荡在鬼城上空,招魂幡无声自动,轻舞激扬,如墨的鬼气涌动翻滚,向着鬼城上空飘荡。
霎时之间,天地之间阴风大作,高空乌云集聚,凄厉尖锐的鬼嚎响彻上空,温度一再骤降,连古城的石墙都蒙上了黑暗的冰霜。
“开!!”
所有任家族人集体高吼,澎湃的鬼力打向了颤动的招魂幡。
囚禁在里面的六十余万孤魂野鬼幕然失控,以江河倒灌之势冲出了招魂幡,打向了鬼气翻滚的高空,在嘶啸中、挣扎下,向着无边无际的地狱空间逃去,绵绵不绝,浩浩荡荡。
六十余万啊,何等恐怖的冤魂数量。
更有浓烈的怨恶之气向着天地间扩散,成为万鬼的养料,滋养着所有的鬼胎鬼种,丰富着地狱空间。
对于整个新生界而言,这绝对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豪华盛宴。
同时间,唐焱熔炼吞纳的怨恶之气同样向着新生界倒灌,这些被精炼过后的怨气没有随意的撒向空间,则在他刻意的引导下,向着三只恶鬼和两只厉鬼汇聚,刻意的滋养着他们。
养鬼!孕胎!
一座矮山山顶,一位长发少女不着片缕,赤果的蜷缩在山顶碎石间,模样尚且年幼,但已经有着艳冠天下般的绝世姿容,更有魅惑天下的妖娆与媚气。
并非刻意修饰,而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一代妖娆,美哉媚哉,近乎于妖。
她全身苍白冰冷,散发着无尽的恶气,天地间精纯的血气正自行的向着她的身体汇聚着。
她的诞生,她的出现,曾经让邪祖亢奋了几个月,狂笑了几个月,她的诞生,曾经让无边无际的地狱回荡过长达三天的笑声,轻灵却诡异的笑声。
一座阴冷潮湿的山谷深处,一座暗红死寂的山洞。
一盏红灯自行绽放。
红烛是天地自然孕育而出,猩红如血,红灯常明,仿若更古永存,蒸腾着暗红的烟雾,散发着诡异的香气。
在红烛面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