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大家族对陈彤炜回到国都的事情,反应不一。
不过于冯易之而言,他现在麻烦了!
不论如何,他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偏偏又和公主有了牵扯,自然会被别人着重调查,以便分清楚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国都内,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跃跃欲试,准备试试他的深浅,看看能与公主同乘之人的厉害。
在王宫内,陈侯听到暗处的人正在给他汇报公主回到国都后的种种消息。
“彤炜又准备闹什么幺蛾子?”
陈侯皱着眉头,有些烦心地说道。
以前他对女儿十分宠爱,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不过现在越来越混乱的局势,让他察觉到自己的位置似乎有些不稳,而敌人是谁却根本不清楚。
事关陈国的生死存亡,陈侯也无奈,只能想办法拉拢陈国四大家族。
他的两个儿子均不成器,经常流连在风月场所,至今未曾给陈家诞生下一代血脉。
而唯一的女儿,偏偏又没有继承陈国的权利。
这种状况下,陈家其他旁支早就蠢蠢欲动,恨不得将陈侯之位从主家夺取过来。
这个时候,姚相突然为他家公子求亲,想让公主嫁到姚家。
姚家的势力早就超出了陈侯的掌控,陈侯又怎么甘心将女儿推入火坑,然后壮大姚家的势力。
所以他盯着杨大将军看了几息时间后,杨大将军果然按他的意思站了出来,为自己的大儿子杨烈提亲,提亲对象同样是陈彤炜。
陈侯松了一口气,然后利用公主一人,无法许两家为借口,准备等公主回宫后,由公主自己选驸马。
“无人告知公主这件事,恐怕公主尚不知道消息,所以这次倒真不是公主的错。”
暗处的阴影替陈彤炜辩驳了一句。
“寡人也知道这不是彤炜的错,但她一个公主,在国都的时候,难道不该避避嫌么?”
陈侯揉了揉脑门,来回走动,显然正在火头上。
“公主,都已经到达了陈国国都,不知何时带我去办户籍?”
冯易之与邢伯坐在马车的右边,而陈彤炜则坐在左边,与冯易之的目光刚好对应。
“本宫答应你的事,都会完成,只是希望你别给本宫惹祸,这里是国都,本宫的身份不是那么管用的。”
陈彤炜顾盼之间,自有一番风采。
冯易之被她这副英姿吸引,愣了愣,忘记了回答。
“无妨,老朽最近还会在陈国待一段时间,只要不是你们先惹事,老朽几乎都能罩得住你。”
邢伯微笑地看着两人,然后抚须言道。
“邢伯的面子,这国都内谁能不给么?”
冯易之笑逐颜开,心中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邢伯,也不知道父侯这几年到底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陈彤炜透过车厢的窗帘,看着繁华依旧的浴阳城,情绪并不高,有些失落与怅然。
“想没想你老朽不知道,不过想给你找一段婚事,倒是颇为迫切啊。”
邢伯的神识笼罩全城,听到了那些大大小小发动静,于是意味深长得看着陈彤炜,玩味地说道。
“婚事?”
陈彤炜从怅然中醒转过来,然后突然有那么一丝丝后悔,她这是自投罗网啊!
“不错,就是婚事。
现在你还没回到王宫,因为城门中混小子拿着你的玉牌出去让人放行,如今已经传遍,说公主带着面首回到国都来了。
那四大家族的反应不一,总之这回你想躲都躲不过了。”
邢伯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冯易之问道:“混小子,被人称为面首的感觉如何?”
面首?
冯易之一听到这个词,立刻打了个寒颤,他再落魄,也没到当面首的程度吧。
再说这陈彤炜漂亮归漂亮,但他总觉得差了点感觉。
“邢伯别胡说,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你就是最好的证人啊!”
冯易之连忙解释道。
“不错,本宫与他清清白白,再要找面首,也不会找他这样的吧?”
陈彤炜有些嫌弃地看了眼冯易之,然后摇头说道。
“哈哈,老朽不过就那么一说,你们又何必这么焦急的解释呢?”
邢伯大笑着,看着两人的脸渐渐变红,于是调侃。
“不过话说回来,彤炜啊,这混小子你还真可以考虑考虑,老朽觉得他虽然修为废了点,但其他方面倒还不差。
而且有自知之明,懂隐忍,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看当时在燕南城,老朽将背后策划刺杀他的主使者告诉他后,他是什么反应?
他虽然眼中恨意滔天,但成功地隐忍了下来,到现在绝口不提那件事,似乎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这种性子,虽然狠辣,但在乱世之中只要不死,然后锻炼一番,足有一番大作为。”
马车在车夫的驾驭下,一直朝着王宫驶去。
“邢伯你别胡说,我哪里狠辣了?”
陈彤炜还没出声,冯易之倒先不干了,连忙反驳道:“我到现在为止,连一个人都没杀过。”
“杀人不过是迟早的事,乱世之中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你。
等你经历过,你再回首时,就知道邢伯到底看没看错。”
邢伯也不笑了,此时语重心长地对着冯易之说道。
“公主,王宫到了。”
外面驾驭马车的车夫停住了车,然后朝车厢内说了一句。
“恭迎公主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