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的话语只是说出口便已经后悔了,看着单手持剑,神情漠然的楚烈走到她的面前,肠子几乎都要后悔地直打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到楚烈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心中就莫名其妙一怂,腆着一张小脸难看地笑道:“是……是啊,只要高手你分我一点赏金,这个宝藏我就和你平分……”
说完,似乎是想到了杀人夺宝的那些传说,小脸一白,又急急忙忙补充道:
“这个可是我家族的宝物,只有我们家族的人才能够打开啊,我告诉你,你不要乱来!”
“……家族秘宝?为什么没有人来取?”
楚烈目光从阿若有些发白的脸上扫过,漠然开口:“不要告诉我,这个所谓的秘宝,是你的父辈留下的。”
“呐……这个……”
阿若哭丧着一张脸,嗫嚅了半天,想要撒谎却在楚烈冷冰冰的注视下说了实话:“这里太危险,太爷爷和爷爷都没有能够回来,我父亲也没敢过来……”
“我不是想要故意瞒着你……我觉得你一定没问题,那什么,高手你不想起去的话,我自己麻溜儿的走,不麻烦您老人家~”
一边腆着小脸说着,一边小心翼翼朝着后面挪着脚步,就在此时,冷冰冰一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彻底僵硬在原地。
“停下,走。”
嗡嗡嗡~
掌中长剑轻吟,楚烈看了颤颤巍巍的阿若一眼,沉声开口:“你最好不要骗我。”
一边说着,楚烈一边转身当先朝着资料中‘杀戮教会’这个总部所在的方向走去,身后瘦小的少女哭丧着脸跟了上去,“天国的妈妈啊,您一定要保佑父亲不要说胡话……”
“家里的弟弟妹妹啊~你们亲爱的姐姐要为你们冒险了……”
“跟上。”
“啊哦,来了来了!”
而在同时,狩魔协会总部。
阳光透过窗户散落在了房屋中,满地流金,一位老者坐躺在靠椅上,手中随意握着一本厚重的书籍翻看着,桌子上摆着一个极为精致的白色瓷杯,淡金色的细线在杯面上如同流云一般游动着,瓷杯中盛满了奶茶,甜腻诱人的味道飘散出来,让这个房屋中的老者越发慵懒。
当当当~
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老者的眼皮搭拉了一下,但是还不等老者说话,虚掩着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穿着轻甲的持剑男子大步走入,身躯修长,面貌俊秀,看到老者那副极为慵懒的模样,男子微微皱眉,随即大步走到了老者身前,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点了点,清脆的声响中,一抹金色的光环以指节触桌的位置散开,一股清爽的气息四散开来,将浮沉在房屋当中的慵懒一扫而光。
老者不爽地睁开双眼,还没发作,就听到这名男子冰冷的声音落下:“会长大人,我刚刚修行结束,可以给我解释一下,最近发生的一切吗?”
“堂堂狩魔协会,什么时候需要通过欺骗这种手段,来借助赏金猎人和佣兵的力量?!”
“哦~你的意思是我错了?”
老者耸了耸眉毛,顺手从桌上端起了奶茶,没有喝,只是看着眼前站得笔直的年轻人,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口发黄的牙,慢悠悠地说道:
“那照你的意思,我们就不该管杀戮教会的事情?”
“管当然是要管!”
年轻男子寒若冰霜的脸庞微微一松,说道:“但是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就可以。”
“何必去借助佣兵这群金钱的奴隶?他们为了钱,什么没有做过?根本就是一群蝗虫!”
“啧,所以说,年轻人啊~嘿嘿……”
狩魔会长砸了砸嘴,语气不屑地摇了摇头,随即轻轻抿了一口奶茶,悠然地品尝着,直到对面年轻人的额角迸出青筋,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我们狩魔协会早已掌握了这个总部的位置,但是一直没有动手铲除他们,你以为,是我们软弱腐败?”
“难道不是?”
“嘿~”老者低笑了一声,浑浊的双眼中却猛然射出了两道寒光,寒声道:“你也知道,整个世界的教会并不只有‘杀戮教会’一个,即便是邪教,但是我们一旦铲平这个教会的总部,就代表着世俗势力向宗教势力下手的开始!”
“这几乎是必然会引发其他邪教的暴动,到时候恐怕那些自诩为光明正义的教会都不一定会对我们援助,狩魔协会一旦崩塌,各个教会的势力再度面世,必然不会简简单单就回去原本潜修的状态,由先贤们推翻的神权时代就必然将会再度降临,这就是你们所希望的?!”
年轻男人瞳孔一缩,老者言语中那个恐怖的画面令他的面容巨变了几次,沙哑地开口:“可是,现在以狩魔协会的名义煽动佣兵,结果不还是一样的?”
“不会的。”
老者笑了下,那种锐利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消失不见,又回到了那懒散的模样,抱着瓷杯缩在躺椅上,散漫地道:“就算是被灭了所有的分部,最多也只是伤筋动骨,只要杀戮教会没有被灭门,其他教会没有被逼急了,也就不会跳墙。”
“可是那个黑甲的战士……”
“他?”
老者挑眉,呲牙道:“一个有点实力的游侠而已,不用在意,寻常的神明虚影我也打过,实话说也就那样,总之你放心,不会出问题的。”
“寻常的佣兵实力不足,想要以一己之力撬动整个时代的波涛,除非那个人能够单人独剑平了杀戮教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