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悠斗双手紧握战弓,挡在了莹草的身前,平素里无害的眸子现在简直如同出鞘的利剑,渗透着骇人的寒芒,一边射出箭矢攻击,一边回答道:
路上碰到了阴阳塾的老师。
你小心。
老老师?
莹草明亮的眸子眨了眨,下意识转头看向了不远处那些阴阳师,其中一名模样刻薄的女子和络腮胡中年男子映入眼帘,心中便有些恍然,但是紧接着就变成了焦急,手掌之中绿色的光芒亮起,伴随着叮的一声轻响,远处想要暗算源悠斗的一只妖怪直接失去了意识,少女站起来,与源悠斗背对而立,急急说道:
少主,这里危险,您还是走吧。
危险又如何。
哎呀,少主您不可以受伤啊!
受伤?
背靠着莹草的源悠斗嘴角挑起了一抹锋利的弧度,掌中战弓不断射出一道道流光,声音不知为何变得低沉,缓缓开口道:
不只是受伤吧,这里有可能会死对吗?
他们可以死,你们可以死,那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可可是
哗啦!
源悠斗身子猛然一转,掌中的战弓陡然激射出了一连串的流光生生贯穿了三只妖怪,在惨嚎和鲜血之中,看着莹草,月色之下,那双目中闪烁着极为妖异的光辉,缓缓开口:
源家没有懦夫,我已经做好了战死的觉悟。
莹草,在那之前,陪着我。
明白了。
莹草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郑重:
少主。
哗啦~
战局另一端。
哈哈哈,渡边小姐,下手果然是很狠辣啊。
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阴阳师大笑着挥舞掌中的太刀,左手不是有符咒闪烁亮起,而在他身后,那位面相刻薄的女子横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只是更快地释放着掌中的符咒,杀戮着那些灾祸怪物,后者这幅模样令中年阴阳师神色更为愉悦,大笑着前行。
灾祸,滚回地狱吧!
人间是我们的!
轰!!!
就在战局趋向于白热化之极,极为恐怖的声音轰然乍响,天地之间,似乎有一道淡金色的光辉劈斩而下,紧接着便是痛苦无比的嘶吼咆哮,八八尾的巨兽昂于月下嘶吼,其中满是痛苦,嘶吼的时候,其身躯骤然一僵,宛如被按下了暂停键,下一刻,似乎有着某种轻响声响起,那巨兽缓缓崩裂,化为了各色的流光消失在了天地间。
那是八,八歧大蛇?!
被斩杀了?!
怎么可能,是谁?!
在这同时,一道身形从天空中,从逐渐消散的八歧大蛇之上跌坠下来,轰然砸落,身上的衣物早已经被鲜血染红,面色惨白,红因为鲜血和汗水而黏在了额头,看起来极为地狼狈不堪,整个战场之上瞬间陷入了某种死寂之中。
酒吞?!
茨木童子的双目不敢置信地瞪大,直接舍弃了大天狗,朝着酒吞冲去,但是后者双翅一扇,身形直接化为残影,挡在了暴怒的酒吞身前。
你给大爷我滚开!!
留下吧,茨木童子!
暴怒的地狱烈焰与席卷的风暴撞击,火借风势,直接占据了大半的天空,就在这个时候,虚弱但是沉静的脚步声传来,在这陡然死寂下来的局面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哗啦一声,废墟上的巨石被推开,墨色铠甲已经有些残破的楚烈缓缓踏步楚烈,胸腹处战铠已破,流淌着鲜血,只是握剑的手掌依旧是稳如铁铸。
踏,
踏,
踏~
一步一步,于血泊之中缓缓踏步过来,手掌中的黎明圣剑在夜风之中轻吟,恐怖的剑势萦绕左右,根本无人敢于挡在他的面前,失去了八歧大蛇力量的酒吞童子艰难无比地挣扎着站起,一手扶着一旁的建筑废墟,一边竭力挺直了腰身,令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双目则是毫不退让地看着楚烈:
咳咳咳好大的赌性,那一剑直击八歧,以命换命。
你不怕自己直接死在我的拳锋下面吗?
嗤啦——
沉默中,楚烈的剑锋抬起,直接点在了酒吞童子的心口处,漠然开口:
但是,我赌赢了。
哈哈哈哈,好一句赌赢了!我输的不冤!
酒吞童子一怔,随即大笑了两声,缓缓闭阖了双目:事已至此,动手吧。
楚烈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掌中黎明圣剑剑锋之上燃起一抹微弱的光焰,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眼睛闭目的酒吞童子,缓缓开口道:
你的理念没有错,万物都有生存的权力,但是手法过激了。
人和异族,也是可以共存于世的。
可惜,你不再有改正的机会了。
手腕一震,长剑剑锋就要狠狠地刺下,但是就在此时,大天狗苍老的声音陡然在楚烈的耳边响起:楚烈阁下,请等一下!
杀戮只会带来更多的杀戮,只要他誓自我束缚,我们可以就此罢手!
抬手将茨木童子直接击飞,大天狗身后双翅轻轻扇动,手持战弓看着顿手的楚烈,神色复杂,却沉声开口道:我们同样不愿意朝着同族下手,如果他们愿意放弃他们的想法我们愿意接纳这些妖怪,我们会帮助他们融入这个时代的社会。
喜欢自然的,可以像青坊主一样前往偏远的地方归隐,需要清澈的水,还是茂密的林,我们都可以自己去创造!
一代代绵延下去的仇恨,将血仇传承给下一代,这种行为太愚蠢了,无论如何,我希望能够将矛盾和战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