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说了空师叔?”
小法默皱了皱鼻子,一下缩起脖子四下瞅着念诵经文的和尚。
显然平日里是被了空捉弄的怕了。
小法默小声道:“嘘,还不知了空师叔去了哪儿呢?江公子,你打听了空师叔干什么?”
“师叔?”江长安笑道,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也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在泥陀寺的辈分这么高。
“对啊,了空师叔是有佛缘转世,以后可是要做主持的。”
“佛缘转世?!”
泥陀寺三大宝物中的菩提妙树、如来经都很好理解,唯独第三件“佛缘”一直是江长安不明白的一点。
眼下又是如何和了空扯上了关系?
小法默点了点头,又悄悄说道:“我跟你说啊,这些东西方丈不让说的……”
江长安能够理解,每一个门派氏族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甚至是皇室也不能幸免。
这些秘密一旦被外人所知,就会引来巨大的麻烦,甚至会有灭门之灾都不为过。
谁知小法默咧嘴一笑道:“但是这事外人也都知道,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江公子与我有缘,既然开口问,小僧便说与公子……”
“洗耳恭听。”江长安认真道。
“听师父讲,我们这些半路出家,或是从小就是和尚的僧人,在尘世之中时都称是‘风尘客’,一旦剃度遁入空门之后,就成了‘佛徒’。”
“风尘客变成佛徒?”江长安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一说。
“是的,佛徒忠于佛主,从第一任佛主离世后就有转生之说。”
江长安难以置信:“佛主转生?怎么才知究竟哪个才是佛主转生之人呢?”
“在佛主生前,佛徒会在净瓶之中放入写着各个方向方位的卷纸,在佛主离世后,从净瓶中摇出一张纸卷,根据纸卷上的方位寻找在佛主逝世一刻出生的婴孩。”
小法默道:“婴孩本身也会带有一些记忆,等待接回寺里培养成新一任的佛主,如此延续佛缘。到了了空师叔,已经是第六世佛主。”
“才第六世?”江长安错愕道,泥陀寺建寺已经数千年,怎么算都不可能才第六世才对。
像是看出江长安疑虑,小法默解释道:“江公子有所不知,找寻佛主的转世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有的辗转几个国家甚至横跨大半个神州,等到找到时,都已是耄耋老人,或已经再度转生。
所以在幼年时期就将佛主带回寺里培养非常困难。
甚至有几百年,泥陀寺都是一直由几代代理主持努力维持,就像现在的主持师父,便是暂代主持。”
小法默说道:“待到了空师叔成了真正的佛主,佛主加冕大礼上主持就一并将主持之位传授给了空师叔。”
“难道你们就没有问过吗?”
“问?问什么?”小法默不懂。
“当然是问转生的孩子愿不愿意继续去做佛主,虽说还带有前世的些许记忆,但是他也应该有更多选择的权利。”江长安道。
“更多的选择?”小法默糊涂了。
那双充满童真懵懂的眼神闪了几闪,问道:“佛主之位,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江长安自内心地苦笑,他开始有些理解那个和尚为什么总把自己打扮的邋里邋遢,一副不着调的样子。
试想整日被困在这样一个类似监狱的地方,谁能快乐的起来?
青灯黄卷,经声佛火,江长安只在这坐上一会儿就能够感觉到一种由内而外的压抑。
更不用提这些自小就住在寺院中的人是怎样度过的。
七情六欲皆抛却,皆斩乱,就为了一个缥缈的“佛”。
作为局外人,江长安无法去做值不值的一个评判,只是为了空感到一点悲哀,但同时心中自有一丝共鸣。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了空抛却的是尘缘,江长安了断的是业果,二者大抵相似。
“那为何你的这位了空师叔每日总是那一副打扮?”
江长安问道,“我是指,他既入空门虽也剃度,可是头上为什么没有结疤呢?”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
小法默想了想说道,“小僧记得好像是主持的意思。主持师父说了空师叔尘缘未了,难入空门,等到什么时候真正了断了尘世间的繁杂事,再行入门。反正了空师叔这么厉害,只要一旦正式入了空门,就会被尊为真正的佛主,也会成为新一任的主持。”
“尘缘未了?”江长安问道,“什么意思?”
小法默又望了望四周,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
他小声说道:“这件事本来是不应该告诉江公子的,但是今日受了江公子点拨,理当回礼,我就悄悄地告诉你,但你千万别说是小僧说出去的……”
江长安觉得好笑:“放心吧,不会说出去的……”
有了保证,小法默这才放心道:“听其他几位师兄说,了空师叔是因为情事未了……”
“情事!”江长安惊呼道,小法默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小声点儿,这我也只是听来的,真假不知……”
江长安问道:“你的这位师叔不是从出生就待在寺里鲜有外出吗?哪惹来的情事?”
还有一句疑问江长安没说,那就是凭着了空一身邋遢脏兮兮的着装,长得更谈不上英俊,笑起来说不尽的猥琐滑稽,勉强算个谐星,哪个大家闺秀能够下的去手和他成就一段情事?
小法默摇摇头道:“不是了空师叔,而是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