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踹门而入,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有空赶紧把这破门修一下,关也关不住,开又开不了的,真是晦气!”
胡老七闻声砰的从摇椅上跳起,活像一个裹着红布的大肉丸在空中翻滚。
江长安誓,从没有见到过这么灵敏的胖子。
胡老七端着的高人模样全无,连忙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吆喝道:
“早就好了早就好了,棺爷昨天晚上可就赶制好了,您要一副棺材,棺爷免费再送您一副,以防此后不测自己还能用……”
江长安看的两眼直瞪,第一次见到卖棺材还可以卖一送一的,要是一直这样干按理说早就该赔得裤衩都不剩,可是看着庭院之中虽不是万贯家财,但也并不拮据。
“去你大爷的!谁多要一副,你咒谁呢!”
那人喊了几个人将订的一副棺材急急忙忙地抬了去,又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去你大爷才对!棺爷那是一片好意!”
胡老七朝着那人的背影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又现江长安还在,急忙整理了一番衣物,尴尬地笑了笑:“这种事无伤大雅,你小子不必挂怀,只当做是幻觉,对,幻觉……”
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变脸比翻书都快。
胡老七又舒服地躺回到摇椅中,愤愤不平道:“真是不识好意,眉尾鼻上川字纹,临死没有送葬人。老子多给你一副棺材那是为了你好,你反倒不要,看谁为你收尸!”
整个过程江长安看的眉尖直跳,爷爷的,终日打雁,却没曾想今日被雁啄了眼!
这哪是个高人,分明就是个神棍!
胡老七自知理亏被盯得有些毛,翻了个身背对着江长安,道:
“行了,没什么其他事你就出去吧,棺爷累了,要歇息。”
江长安嘴角邪异地一笑,要是若若在场看到这个笑容肯定知道又在憋什么坏主意了。
江长安走到摇椅前道:“观胡七爷谈吐不凡,是从占卜名门出来的吧?”
“想问啊?这个问题要加钱。”胡老七打着哈欠道。
江长安没有理会,轻轻笑道:“胡七爷可是出身天命宗?”
胡老七没有承认,却猛地睁开了眼睛,就又合了上。
江长安一副惋惜的样子,摇头叹道:“可惜啊,真是可惜。”
“小子,可惜什么?快说!”
“可惜天命宗这几日遭逢大劫难,怕是到了生死关头喽……”江长安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观察着胡老七的反应。
谁知胡老七轻声“切”了一声,不以为意,根本不相信他口中所说。
胡老七不屑道:“我是天命宗这事儿是古老哥给你说的?你小子何必拿这来骗棺爷?你知道天命宗都有什么人吗?只知道吹牛吹上天了!”
江长安笑道:“您说的不错,我这种小人物当然不知道天命宗都有什么样的人物,但是我听别人说啊,有个叫龙云婆婆的被打得重伤,她还有个女弟子叫伊柔的,连带着不惑禅师都被人围截在天命宗,再继续下去,恐怕是有危险了。”
听到这三个名字,胡老七呼地一声崛起来,道:“小子,你说谁?伊柔那小娃娃棺爷就不问了,你快说是如何从何听来龙云婆婆和不惑禅师这两人的?”
天命宗与普通教派不同,整日占卜星象多能占得先机,所以宗内弟子入世时不得暴露身份。
以至于很多人只知天命宗,却不知宗内都有什么人,更不用说能接连说出两个资格辈分极高的人。
这小子什么来头?
胡老七站到江长安面前,道:“小子,你继续说,还有谁?现在局势如何?”
江长安嘿嘿“友好”地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搓了搓。
江长安虽然不在乎几百两银子,但是睚眦必报,该是自己的一分都不能少。
“嘿,现学现卖,你小子也跟棺爷来这一套……”
江长安站起身,叹了口气道:“唉,要是不想给也不是不行,毕竟这对您而言是好事,等到天命宗的弟子都死得差不多,您这胡记棺材铺连夜赶工,还能赶得上这笔大生意!”
“你小子……你……”
胡老七递过去五十两银子,气愤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江长安摇了摇头,竖起两根手指:“不够,小子的一个问题,两百两。”
“两百两!”
胡老七惊得一跳:“你小子怎么不去抢啊!棺爷一个问题不过才收了你五十两,你居然翻了四倍!”
“不给拉倒。”江长安转过身吹着口哨就要离开。
就听胡老七吹胡子瞪眼,往江长安手里丢了银两,道:“你大爷的,给就给,赶快说,其他人怎么样了?”
江长安收好了银子给了一个完美的微笑,道:“我骗你的。”
“你大爷!”
胡老七气急败坏,就要上手抢夺,却听江长安道:“不过不知道胡七爷对一个棋疯子的消息在不在意?”
江长安只是试一试,谁料胡老七一愣,道:“棋疯子?哪个棋疯子?”
“胜过天师府南宫棋圣,一人连下七局的棋疯子。就在沧州,前些日子小子还和他下了几局。”
胡老七一听笑了:“嘿嘿,小子你又说大话,棺爷可见过这人,就你能在他的棋道下走下三个回合就很不错了,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下了几局。”
“不信算嘞,当场还来了个身穿白衣的年迈老头前来请教,这白衣老头好像也是天师府的人,叫什么……严非……”
胡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