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早在进门时大致的灵识搜寻了一遍,这个少年不过只是灵海境初期的境界,称不上差字,但也绝挂不上出类拔萃。
“你认识我?”
“阴阳长老特地吩咐过,我也一直在这里等公子许久了。”
“等什么?”江长安四处走动慵懒道。
“等救唐家。”十七岁的眼神里坚毅非常,像是无比笃定江长安会出手一样。
江长安赶忙摆了摆手嘴上打着太极:“我不过一个纨绔子弟,运气好杀了几个人,你这就认为我能够救你们唐家了?”
“这……”唐危楼眼中有些犹豫。
虽然他不相信这样一个人有能力击杀掉众多万象境的强者,就算江州实力再如何雄厚,稀缺名贵的丹药再如何丰富,也不可能仅仅不到五年的时间将一个口口相传的废材历练成一个泉眼境强者。
唐危楼特地调查过江长安,而且不止一次,但得出的结果总是相同,江长安于江州确实是一个纨绔子弟。
“这对江公子来说可能确实有些困难,可江家能帮。”
唐危楼解释了整件事情,原来万花楼的原本主人是他的父亲唐赐,但是寒铁盟中始终有人觊觎万花楼这块肥肉。
不久前唐赐遇刺身受重伤,至今卧床不起。
唐危楼一直封锁着消息暗地里支撑,这也导致了对手不知虚实不敢妄动出击,才得以撑到了现在,也足以看出唐危楼的胆识才学。
万花楼表面看起来平静祥和,但实际上暗流涌动,好似风雨中江浪上的浮萍,扶摇不定。可能下一个小浪花就能让其毁于一旦。
所以唐危楼现在急需一艘能让整个唐家靠岸平稳的大船,这艘大船必须凌驾魏家与寒铁盟乃至沧州之上。
其次,这艘船必须有容得下他挥的一席之地,不求出将入相,但求青史有名!
放眼夏周国,能够满足以上条件的,只有一个江州!
而江四公子,更是他心中不二人选,但一直让唐危楼耿耿于怀的,是害怕这个四公子当真如同传言所说的不可救药。
“如果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吗?”江长安笑道,江家世代做生意,自然侧重生意利益心思,没有好处的事情他可不会干。
唐危楼表情坚毅,道:“那四公子麾下将会多一副有些用处的臭皮囊,危楼虽说修行的天赋远不及他人,但是这脑子还是有几分的。”
江长安不禁莞尔。
“公子在笑危楼恃才傲物还是笑危楼不自量力?”
江长安笑道:“有区别吗?”
“有!”唐危楼神情一丝不苟,严肃道:“公子若是觉得危楼不自量力,那就是指根本不相信唐危楼的能力。若是恃才傲物,那最不济危楼也沾了个‘才’字,大雅无伤。”
江长安神情一转,道:“你既然那么聪明,倘若我这个纨绔帮了你反而被你推了一把那该如何?”
“其他人或许会担心,但危楼知道,公子不会!”唐危楼笃定道,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自信。“能和毒蛇做朋友的,只有天上的猎鹰。”
江长安脚下一顿,笑道:“过几日我要回江州,也沧州里的江家人会尽力的配合你,虽然不能完全摆脱你目前的困境,但是可以暂时缓和,接下来……”
“接下来我会亲自拜访江家。”
江长安点点头,挑了一把椅子坐下:“到时候,就看你的本事了,江笑儒的决定不是我能够左右的。”
唐危楼欣喜无比,道:“公子放心,只要让我见到二公子,一切已成定数!此后唐危楼原为公子马是瞻。”
他稚嫩的脸上显示着少有人存在的自信。
“公子,在此之前危楼也送你一点小礼。”
唐危楼说罢,门外小心走进一个女子,正是方才与公孙剑缠绵的女子,此时她不再惊慌,反倒眼中藏着一抹与她年龄性别完全相悖的阴历深沉。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唐危楼笑道。
“是。”女子忍不住又看了眼那个躺倒在太师椅上慵懒的优雅男子,道:
“公孙剑这几日除了和一个叫做牛赛博的联系比较紧密外,还和一个人书信来往频繁。那个人,叫曹勇。”.
“曹勇!”江长安两只眼皮微微耷拉,但丝毫遮不住里面存在的刺骨寒芒。
牛赛博这个人江长安在清楚不过,正是一手促成江长安重伤险死被逼离开沧州的人
牛赛博和曹勇,没想到这两拨人能够搅合到一起。
正想着,忽然听到楼下喧哗越来越强烈,到后来就是吵闹还有砸碎瓶罐的声音。
江长安唐危楼出了大厅,自上向下望去。
大多数人的目光也同时被这动静吸引过去,一个将全身面貌体态都裹近灰袍的人,打翻了几个看阁之人,见到江长安后露出的双眼中惊诧无比:“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无常,不,江公子,真是别来无恙。”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江长安面无表情道。
这人也是当日齐云峰中的一员,他的实力也有万象境初期,从前可以说是能够轻易干掉他的存在。
“那你总得救姓古的那三位朋友吧?今晚就在齐云峰!我们的牛堂主等着你。”
那灰袍男子说罢抬身欲走,一道凌冽寒光已经从他大的胸口穿过,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金芒如电,雷厉风行。
那灰袍人难以置信的望着楼上的江长安,他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昔日在他手下走不过三招的废物为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