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己轻蔑的脸色更盛,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江长安胡乱编出的一个借口垂死挣扎。
江长安一脸惋惜:“当时不是什么宴会赏镜,而是江家嫌弃这面镜子太丑,借着宴会想要送给一个德才兼备之人,可是问来问去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收下,最后只好将那面‘雄镜’随着宴会的残羹剩饭扔下了山,最后被我东灵国游历的一个学子所有幸捡到,听说后来是送给了勾栏里一个窑姐儿做了梳妆镜。”
“梳妆镜!岂有此理!”夏己怒不可遏,胸口起伏骤然剧烈,心中包藏火气,偏偏又不能当场出来失了风度。
两面镜子一面成了青楼中窑姐儿弃如敝履的梳妆镜,另一满居然成了被恭王府视若珍宝的物件,传了出去就是奇耻大辱!
江长安一脸无辜,像是又想到什么,道:“哦,本殿下又想起宴会上好像有一个孩子跳了出来说了句话,虽说童言无忌,但是说这镜子也最贴切。”
“说的是什么?!”
“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镜子丑而无用,怕是只有粗鄙之人才会用之!”
将军!!!
两人之间的博弈随着江长安这一句走向了棋尾终端。
江长安语气平平,却每一字都犹如匕捅进夏己的心头。
夏己的眼中已有杀意,气急反笑:“好!真是好!小小年纪竟能说出这等话,真是厉害!”
夏己杀人的目光瞪向江长安,也不知他是在说那个童言无忌的孩子还是说眼前这个能言善辩之人。
江长安丝毫不惧,他说的话近是事实,无明镜最多一次也只能检验一人,并且前提是这个人要工工整整立在无明镜前。
江家本就是兼顾御灵的世家,一张灵符阵的范围准确度都比得上百十个无明镜,相比起来无明镜大而无用,说是鸡肋都属过誉。
的确,当时确实是有一个年纪不到十岁的孩童站在宴会上说出这宴会上一针见血的一句,霎时震惊四座,也正是这一句让众多对无明镜有意之人碍于面子也没有收下,直接导致了无明镜被扔下山的下场。
一切的根源就是这句所谓的“无心之失”,只是没有人知道,那个宴会上跳出来话之言的孩童体内,却藏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站在夏己身后一直没有声的甄云清开口说道:“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能说出这样的话敢问珏皇子可知那位孩童的真实身份是何人?倘若是有,老夫还真是想见上一面。”
“本殿下也是不知啊,现在想起来真是不禁后悔,现在回想起来那小孩子唇红齿白,机灵聪慧与我的年龄也是不相上下,本想结识一下这位少年英才,但是可惜那位少年未等宴会结束就先行离去了。”江长安惋惜道。
这几句自夸的话就连跟随着江长安一同前来的兮夜都忍不住呸了一句:“江长安,你可真不要脸!”
她虽是类似魂灵的存在,却属菩提法韵孕育而生,并无灵力,自然也不怕那无明镜的照识。
甄云清抱憾道:“那还真是可惜,也就是说一切都不过是珏皇子一人所言,并无人能证明,甚至就算是珏皇子殿下那句话说的欠妥,恭王殿下也是不知真假。”
“不错。”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江长安不禁多看了此人一眼,很平常不过的老人,双手抱插在袖子里吗,两眼浑浊,手里若是再拿一把扫帚说是门口看门大爷也毫不违和。
经过甄云清这一番搅和,有的也被说成了没的,夏己的脸色才好了许多,淡淡道:“本王在内苑准备了宴席,特地为珏皇子接风洗尘——”
跟着一行人走了许久,在穿过一个长廊之后,来到一大片梅林。
在梅林间,是一条铺着青白石的悠远小道蜿蜒通入梅林深处,清晨朝霞初生,催了一夜的夜风刮下数不清的粉白花瓣,将整条路铺成了一条花径,走过梅林尽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出口处隐隐露出一处楼阁的一角飞檐,走近看得完整,才知路的尽头是一处楼阁,上书金色牌匾”。
飞檐其中一角建造特殊,刮有一只玉斗斛,没分固定的时间,斗斛之中便会自放出固定量的鱼食,落在楼阁周围所建的清池之中,其中养着百余条虎斑锦鲤,结队而行朝着投食处踊跃争抢。
径直进了阁楼,别有洞天,就在一楼大殿之中,也种有成片的梅林,也有浮桥凉亭,清池竟从殿内蜿蜒流过,正将大殿分作两半,其中各有两个八角小亭,如此竟形成一个太极阴阳鱼的布局。
这道流过的清池宛如溪流,水势缓缓,上面放有酒盏流觞,水流两端各设三五个蒲团,几个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恭敬跪坐在蒲团之上,,除此之外更有近百位各地名流学士举手投足俱是文人雅风,静待着今日主角。
远远的,江长安便听到了阁中的种种谈论,多是三句不离圣人言,谈不上迂腐,但也是受封建毒害颇深。景皇夏辛崇武轻文,而夏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自小喜爱结识文学名儒,所谓乱国以文,祸国以武,其用心不得不令人细细寻味。
看到恭王与珏皇子驾到,众人赶忙理了理鬓角衣袖,起身躬身行礼整齐划一道:“拜见恭王殿下,拜见珏皇子殿下——”
夏己笑道:“诸位,此次请诸位前来想必诸位也猜到了,就是想要把夏周知识渊博的人请来,与这位异国他乡不远万里前来的珏皇子一同探讨一番学识,互相取之以长,各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