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寒身后也跟着十多名同是慈心洞天的弟子,皆是女性弟子,这让江长安想起了同样全是女性的临仙峰。
长孙赫看清来人,不屑地望向天上还在作壁上观的冰羽曜隼,笑道:“老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慈心洞天的陆师侄在,怎么?慈心洞天不是一向自诩为不入世不与世争的吗?为何今日要来取这冰羽曜隼的残魂呢?所为何用呢?”
一开口空气中便就弥漫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在场人无人不知两门恩怨——
凌霄宫贵为夏周国国教,而慈心洞天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落世俗的冠冕堂皇的话,但目的一直也都是这个国教的位置,争得也是这个殊荣,更不用说眼下景皇陛下驾崩,新帝继位之后国教的名份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此时倘若除掉大妖残魂非但能够获得一缕无上的残魂之外,还能够落得一个为皇室除掉大威胁的名头,赚上一大笔威望,一举两得,这样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
陆清寒面无表情道:“慈心洞天的事情不需要长孙前辈操心,我倒是看慕门主心中也有许多不满吧?辛辛苦苦找到的东西就这样拱手让给他人,心中一定很不甘心才对吧?”
江长安啧啧摇头,陆清寒在那个时候抖露出来这一点绝对算不上高明,先不说其他人,长孙赫正是风头正劲,要是等个一时片刻,长孙赫拼个身负重伤,这时慕华清看到希望,同时冰羽曜隼近在咫尺,这个时候他心中的yù_wàng才会扩张到最大化,也是最佳的引爆时机。这个时候只会适得其反。
果然,慕华清急忙站出来说道:“胡说八道,凌霄宫各门各部同仇敌忾,才不会计较这一点得失,况且这冰羽曜隼归戮生门要比炼丹门更能发挥他的效力。”
“哼,慕门主是什么脾性难道自己心里就没有数吗?”一声轻喝,又是诸多女人身影天际驾驭着道道红光飞来。
“果然,这妖孽还是来了。”江长安长叹了一口气,能够让他称之为妖孽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绝对的天才,一种是形如妖孽的女人。
来的是女人,一身红莲紧身裙,领低裙短,直将胸前大块的白肉与羊脂白玉的双腿暴露出来,红唇嘴角一点美人痣像是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着魅惑,一颦一笑勾人心魄,狐想容的妖娆身影一出现便就吸引了诸多目光。
长孙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临仙峰圣姬怎么也有闲情来京州呢?莫不是也是为了这冰羽曜隼前来?怎么?传闻临仙峰女帝境界早已登临大道第三卷,深不可测,不知为什么也会对盯上这小小的妖兽残魂呢?”
一听到上古圣地的名字,众人眼中多了畏惧和憎恨,人妖两族向来敌我不两立,其中慈心洞天的反应最为剧烈,陆清寒脸上恨不得就要当场冲上去搏杀,想起当日她和江长安一同的羞辱,怒不可遏,座下的雪鹿也感知到这种愤怒,前蹄在地上蹬画,口鼻间呦呦嘶鸣。
“长孙门主的话有失偏颇,冰羽曜隼九妖之一怎么能够算是小小的妖兽残魂呢?”狐想容浅浅笑着,眼神飘忽到了陆清寒的身上:“陆姑娘,许久不见呢……”
这一句说的缠绵悱恻,意味深长,倘若不知道内情,江长安都要误会两人有什么暧昧关系。
“妖道!”陆清寒低喝一声,后知后觉发现这句话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魅惑之意,急忙按捺下紊乱的道心。
“妖道?究竟什么算是妖什么又是道呢?慈心圣女难不成忘了树林之中,缠绵觎旎……”
陆清寒面色骤冷:“妖女住口!”
狐想容娇笑道:“陆圣女是听不惯本妖女的话,还是当真害怕我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东西?还是圣女你不想要想起那个让你不敢想的人呢?”
“我让你住口!”
“无耻小贼……这个称呼当真是可恶,但是偏偏又让人感觉新奇,圣女还是第一次唤人这个称呼吧?”
陆清寒金刚丝就要脱手而出,但听狐想容忽然笑道:
“不知高高在上的慈心圣女——可是动了凡尘之心呢?”
陆清寒一怔失神,恍惚间似是又回到慈心洞天,师父问道:“可有凡心摇动?”
陆清寒未答,手心的金刚丝相继落下,不懂凡心,何谈放下。
“这个狐媚子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江长安暗里捏了把汗,忽然长孙赫朝着这边看过来,两道目光犹如实质,像是要看穿这一道大石,慢悠悠地说道——
“石头后的人,阁下已经隐藏许久,也该出来一叙了吧?”
江长安心中一落,暗衬不妙,长孙赫不愧到了道果境中期的境界,竟能一眼看出自己隐身躲藏之地!
所有人霎时一惊!
目光都集中在江长安面前的石头上,已经有人掏出了法器亮起威势就等着一声令下,届时一堆法器都会朝这藏身之处铺天盖地地砸去,江长安甚至能够看清自己可怜的下场,不用长孙赫出手自己已然身陷囹圄。
出去,还是不出?
正当忐忑之时,长孙赫怒喝道:“阁下倘若是再不出来,老夫就只好以阁下是心存不良出手,阁下当真不出?!”
他手中隐约擎起一道霹雳雷光——
“娘的,老子出来你又能如何?”江长安咬咬牙,正要一脚踏出,突然就见身后三米外的一颗更大的石头后面走出一个男人人影,高举双手大呼道:“别!别冲动嘛,大家有话好好说,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这人何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