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赫低眉间舌尖吐出一滴精血抹在花萼上,顿时食铁花王胀大十数倍张开吞天巨口野兽一般撕咬而去,星月神树轻轻摇晃,江长安先行一步,百十株透明神花开出灿烂花朵自枝头落下扑去,玲玲响声悦耳br/>
食铁花王甫一接触透明神花,不以为意地撞碎无数朵,形若无物。谁料无色神花撞碎之后落在食铁花王花萼之上,嗤!
食铁花王顿时如是遭受腐蚀似的痛苦仰天嘶吼,旋即缩了回去,龟缩在他身体之中一动也不敢再动。
看着数只神花,江长安一时仿佛心有所悟,招手只见太乙神皇钟立于身侧,金光流转,江长安一指金光点在钟顶龙头之上。
轻轻一指,“铛”的震响传彻整个皇城,如是暮霭的丧钟,又像是唤醒沉眠者的号角。
这道震响与单纯的金属鸣响偶有不同,带有传唤佛音,透彻每一个人的身心。
“是佛音?怎么会有佛音!”吴迟楞道。
太乙神皇钟上浮起七个大佛古字,晦涩深奥,一时间音与象合,道与意合,透明神花流转一丝金光,佛音与这道玲玲清响融汇一处。
江长安指尖结印暴喝道:“哧!”
被长孙赫激得红光震怒的食铁花王在长孙赫的压迫与前路毁灭之间徘徊,再也经受不住,轰地炸裂。
长孙赫鲜血从口鼻中迸溅而出,道服前襟被血液染得通红,眼瞳被惧色吞噬。
“小子,老夫杀了你!”长孙赫目眦欲裂疾风一指突击而去,最终放手一搏。
这一指很快,但却快不过江长安的——巴掌!
啪!
冰羽曜隼的度在这一巴掌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不用任何灵力,只用纯粹的肉身力量打出的一巴掌,长孙赫下巴骨头移位出一个夸张的位置,满口的黄牙飞出,身子流星似的在半空划出一道直线砸落在地!
砰!一声巨响,江长安的身子蹭得降落在地,双脚正踏在他的胸口,咯咯的肋骨断裂声刺入每个人的心里,忍不住退后了半尺。
“咳,噗——”长孙赫一大口鲜血仰天喷出来,满脸被鲜血染成了一个血人,意志模糊。
江长安面无表情,冷酷道:“长孙门主,这种感觉如何?”
众人都被这股气势震慑逼视,这时才明白,江长安并无夺取长孙赫性命的意思,而是侮辱,彻底地将这种人高贵的尊严打翻踩在脚下,踩得粉碎。
长孙赫双眼被鲜血辣的紧闭,软塌塌的下巴颤动数不出一句话。
慕华清暗暗心惊,江长安的实力已远远在他之上,朝圣之约现如今竟成了一个给自己刨好的坑,这些可要如何办才好?
凌霄宫几位戮生门的弟子见状怒喝道:“江长安!你这等作为就是与凌霄宫为敌!”
江长安冷喝道:“我与凌霄宫的仇早在五年前就结下了,只是那时你们连道都未入,又算什么东西!”
那名为的弟子冷冷道:“你放肆!劣根暴性,和你哥哥江凌风简直一模一样,江凌风的昨日下场就是你的明日!”
江长安本已离开走出一步,听了此言,当下又立定,天雷滚滚渡劫未停,但已有雷电稍歇的预兆。
“不好!”龙云婆婆惊道。
伊柔被吓了一跳,道:“婆婆怎么了?”
龙云婆婆苦笑:“你的公子怕是要有危难了——”
“危难?什么危难?这几个人难道会对公子产生威胁?可是……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是公子的对手啊……”伊柔不解道。
龙云婆婆摇头叹息:“天雷要停止了。”
“那又如何?”伊柔问道。
吴迟接道:“那就意味着江长安渡劫杀人,业果难消,大道难承……”
“这……怎么会这样?”伊柔望向那个万年孤寂的身影,心口阵阵刺痛,“他一定知道了后果,可是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嗤!
鲜血淋漓,那个出言不逊的弟子被江长安一道金芒穿透胸膛,冷冷的声音在弟子耳边响起道:“下一辈子,学学怎么更像条狗!”
狗仗人势,无人时夹着尾巴窜逃,这才是一条狗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在主人被打成残废的情况下,还在自取其辱,嗷嗷狂吠。
又一位要冲上前当即被分做了两断,江长安剑芒指着剩下几人:“出言不逊,当死!”
他此言一出,剩下九位弟子怒不可遏,抬头见天上雷光即将停歇,怒喝道:“江长安,纵然我等会死,也要让你大道难承!”
说话间,宝光闪耀,围着的九人纷纷取出法宝,大声叱骂江长安飞去。不知是谁率先动的法宝,刹那间九道光华匹练般向江长安击来!
五颜六色缤纷的光芒在黑夜中光芒闪露,铺天盖地地朝江长安轰去。
眼见得九件至宝就要击中江长安,这一击势必送他魂消归西!
这一击势在必得!
九人忽然觉得天地间骤然一暗!夜里阴兵嘶吼、刀枪剑戟的撞击、风卷残云的呼啸,所有声音在这一刹那全然静寂!
只听到淡淡的一句:“你们还是没有死过……”
太乙神皇钟破空而出,砰得闷响撞碎了其中一人的头颅,命如草芥。
吴迟抬头望着雷光,愤然道:“这九人的心真是恶毒,毁人大道,死不足惜!不好,雷光……又起了……”
“轰!”突然,雷电再起,却不是像方才那般对着江长安的头顶直挺挺地砸落,而是交织成雷电的牢笼,出一声巨响,朝江长安身躯笼罩围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