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这么广泛的数值一瞬间算得明白,谁能够做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江长安说的是天方夜谭,开玩笑打趣的胡话。
夏乐菱闻言放下了刚拿起的纸笔,静静认真聆听这个快方法究竟是什么,他人不信但是她相信,他说有就一定有。
江长安笑道:“这道题有趣的地方并不在于术算,而是一个思考方式的转变,将繁琐的思路变得简单化,其实大家只要想,这场比试是淘汰比试,两个人对决,每一场都会淘汰一人,直到最后选出第一名,便是淘汰了五百一十一名弟子,也就会比了五百一十一场。”
大堂之中忽然静住。
忽然有个声音呼喊道:“我算出来了,是五百一十一!真的五百一十一场!”
众人都被这个回答给冲得一愣,霎时间感觉脑子猛地通了,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胖文士脸上并无丝毫不快,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扫了去,心满意足地作揖道:“足下一语惊醒梦中人,豁然开朗,足下智慧,在下百思莫解,心服口服。”
珠帘后的青竹笑道:“公主,这位江公子还真是神了,奴婢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竟然能够想出这等方法。”
夏乐菱没有言语,但脸上的欣愉如何也掩藏不住。
端坐许久的夏启站了起来,笑道:“江公子果然聪明,小王这里刚好也有几道不解,还望江公子能够给出一个答案,也好解我心中之惑……”
所有人闻言连忙摆正了神色,旋即明白了过来,接下来才是正戏!
夏乐菱微微错愕,正欲替江长安帮衬几句,夏启的第一个问题已然道出口:“江先生放心,今日诸位在此地并非是有什么国策大事,本就是猜谜对对子,为了公平起见本王也不会向江公子出一些关于国政的难题。江先生身为炼丹师,那就从药入手——胸中荷花,心有大略。晴空夜明,初入其境。长生不老,永远康宁。”
众人面面相觑,根本没明白明王殿下的用意何在,晃神之际,江长安却已开口:“明王殿下每四字便是一个谜面,每一句便是一味药名,谜底分别是——穿心莲、远志、满天星、生地、万年青、千年健。”
夏启微微笑道:“东海有大鱼,无头又无尾,丢了脊梁骨,一去直到底。”
江长安捧着一杯刚被南宫舞续上的新茶,淡淡道:“出东海,入西山,写时方,画时圆。明王殿下的谜底与我这个谜底是同一个字——日。”
夏启两眼闪着不服输的光芒,认真道:“江长安可以啊,小王这几道谜语你都答了出来,本王还有最后一题。”
“一宅分成两院,五男二女当家。两家打得乱如麻,打到清明方罢!”
夏启道:“江长安,最后这一题本王知道你肯定能够猜的出来,但是本王想要你也编出一道谜面来,就像方才你对的对联那样,如若办不到,这一题也算是你输了……”
江长安轻笑道:“古人留下一座桥,一边多来一边少,少的要比多的多,多的反比少的少。”
话音落,夏启的脸色面无表情凝望着江长安,而江长安的双眸则落在茶水中。
所有人大气不敢擅自出一个,就连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唯恐落下了什么精彩的场面。
他们更不知道究竟是谁胜了,夏启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而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江长安已经一瞬间回答了三个,没有人知道第三个谜底究竟是什么。
现在夏乐菱身后的青竹眼神忐忑,声音如同虫蝇小心问道:“公主,江公子……这是答对了吗?”
夏乐菱激动的握紧了拳头,也像是在小声对自己说:“他答出来了!答出来了!”
空气寂静,良久。
夏启身后一位身披甲胄的统领还以为有了表现的机会,怒喝道:“江长安,你大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如此与明王殿下言语?”
“闭嘴!”夏启脸上写满愤怒,却不是因江长安答出了谜底。
那统领噗通惶恐跪伏在地,静候落。
夏启冷冷道:“可知错?”
“属下……属下知错!”
“按军法例该如何?”
“军法第四条: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夏启叹气道:“念你衷心为我考虑,今日又是当着公主之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去自领棍罚。”
“谢殿下。”
那统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面生感激,对着江长安谢罪之后退出了庭院。
夏启转眼面向众人又大笑道:“江公子,就由你来将这个答案公布出来吧?”
江长安眼神饶有兴致看着他,雷厉风行,恩威并施,用人的方面夏启倒是比他哥哥夏己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谜底是常见的物件,只是在皇宫之中这种东西一般不会出现在人前,明王殿下一时没有摆出来也情有可原。”
江长安笑道:“算盘,谜底就是算盘。”
“算盘!还真是!”
“江公子智慧……”
一番问答,几个人便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尤其是与江长安起初最不对付的夏启,不知何时也落坐到了他的对面,同席对饮。
院中不时举杯欢庆,不时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夏乐菱笑吟吟地看着人群中的白衣,忽然对着身旁小丫头问道:“若若,能陪着姐姐出去走一走吗?”
若若抬头望了眼江长安,又望了眼夏启,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