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的声音响彻回荡着整个朝圣山,暮鼓晨钟一般,直冲云霄,震撼人心!
台上千人嘈杂之声竟被这声音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只觉得又钟声自耳边敲响,刺痛耳膜,恍惚之间,天地间只剩下这个年轻人与他的大喝,分不清世间本寂,还是大音希声!
正当江长安意欲大下杀手,却听台上那位彪爷直接跳出席位,“江长安,当真不要以为没有人对付不了你!”
彪爷已站起了身,才得见身上穿着是一件五品白雷沅鬃虎毛皮缝制的长袍,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狂放原始的厮杀气息。
眼看局势紧张一触即发!
——“太师父有令,命各位师叔门主不要为难江公子,放他离去……”
那名来传莫谷子口令的年轻小道士马不停蹄地赶到,未来及看清眼前状况便开口大声道。
黄文竹阴森说道:“不可能,师尊闭关已有十数年,怎么会为了一个江长安而出关下令?!”
彪爷冷喝:“师尊之命请恕弟子难以从命,今日不杀江长安,难消彪爷心头之恨,也难以洗刷凌霄宫所受之辱!”
江长安道:“凌霄宫之辱?呵,原来只许凌霄宫折辱他人,便不许他人折辱凌霄宫!你听好了,今日我便打了你凌霄宫的脸,拆了你凌霄宫的,门面,你又能如何?!”
彪爷怒喝道:“狂子!彪爷来教训教训你!”
黄文竹贵妇几人闻言皆是报以冷笑,谁看不出此刻彪爷跳出来,摆明了就是冲着江长安一堆至宝而去,唯恐慢下一点被其他门主占了先机。
“道果境初期。”江长安凛然一笑,不屑一顾。
任是彪爷叫嚣得如何厉害,江长安同样懒得理他,上来就是大嘴巴狠抽过去!
啪!
“啊……”彪爷粗狂的脸颊直接扭曲成了一个惊悚状,随之整个下巴被这一巴掌打得脱臼,下半部分嘴巴像是只有血肉经脉连接着。
他眼神从开始的叫嚣傲慢变得惊惧交加,脸色骤变,喉咙中血沫咕嘟嘟不知说着什么,以至于血沫横飞,却始终听不清一字。
彪爷挣扎着爬起身子,眼中落入血丝,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当下竟不战而退,急冲而去,想要遁走。
“想走?”江长安化成一道金色闪电,移形换影般出现在他面前,大手如是铁钳握住这个高有两米的大个子的脖颈,金光大手抡了一个满月狠狠砸到地面。
“轰隆!”地面砖石,碎开一个极为规整的圆。
而不可一世的彪爷,当即昏死过去。
江长安置身半空中,众人眼中,如是神明,或成了一尊魔神,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此刻吸收了道蕴,他眼中的山水早已不再是凡俗之人眼中看到的山水,从境界上来说,已经有了根本的差距,不可逾越的差距。
“放肆!”这一次轮到瘦如甘竹的黄文竹羞恼了,叫骂一声继而跳出,他的手中顿时甩出一道金珠算盘,挥手拨动算珠,顿时混响着噼啪的撞击数上百枚金珠打向江长安全身穴位。
“区区实力不过才是泉眼境大圆满,也敢在这里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江长安暴喝一声,徒手就跟揪着一只小狗崽一样,直接拎过了彪爷的身躯挡去,顿时噗噗声不绝于耳,彪爷顿时被这股剧痛激醒,接连再度昏死过去。
他不退反进,迎头而上!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巴掌,不同的是这一次黄文竹看得格外清晰,感受的格外贴切。
他整个人倒飞砸落在地面,才明白过来连长孙师兄都落败这小子之手,自己怎么胜得了?
“你……你是谁!你不会是那个被人称为废物的江长安!你究竟是谁?!”黄文竹脸上像是被砍了一刀,鲜血淋漓,既惊恐又难看。
只可惜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江长安便一拳打在胸口,本就瘦如薄纸的身子这下更是前胸贴后背,蜷缩身子倒在地上,口中呜呜喷出血沫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名衣着暴露,挂带金银玉饰的贵妇摇曳着腰肢沣臀慢悠悠走到江长安面前,艳若桃花眸含笑意:“江公子,你可真是厉害呢……”
她眼中媚意丝丝缕缕沁入人的心神,悄无声息向江长安蔓延侵略而去。
江长安笑得极其善良:“姐姐,你是会幻术吗?”
这次轮到贵妇愣住了,蛊惑无数男人何曾见到过这般直接说出口的?
“是啊,小弟弟,不行吗?”她手扶着他的肩膀轻轻弯腰俯身露出胸前深不可测的沟壑,却见这个男人眼中无有任何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老娘还就不信你当真防得住幻术,她眼中媚意暴露的更加彻底,饿狼一般侵入他的眼睛,却看到他的左眼忽然亮起一点青芒,似是黑夜中亮起的一道鬼火幽光。
江长安脸上纯真全无,笑得狡诈而冷酷,牙齿雪白森然,看在她眼中活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又极其优雅的恶鬼:“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是幻术的祖宗!!!”
骤然间,一点青芒摄入她的眼中,贵妇整个人如是痴傻一般浑身霎时绯红,嘴角除了笑意还有口水肆意流淌,身子不自然地扭捏在一旁,双腿纠结恨不得扭成一根麻花,也不知幻境中梦到了什么。
转眼间,败去三位门主。
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其余另有几位门主一拥而上将江长安围在其中,只有慕华清和长孙赫两人没有动,只是眼神同样的阴郁愤恨。
场面焦灼之时,忽听东方十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