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笑着看她一眼,反招了一记冷眼道:“我这不是请教,你若不愿回答,便不回。”
江长安莞尔一笑:“搭桥之际就算是引来一两道攻击也可以挡去,掀不起大风浪。更何况,总会有一些不用灵力就能够搭桥的办法。”
陆清寒闻言就要向前跨出去,被江长安急忙拦住:“你疯了,冲出去找死?”
陆清寒道:“你既然已知晓渡过古战场的法子,凭借金刚丝便能搭出一座桥出来,为何还要阻拦我?倘若被这些人乘了先机,失了我慈心洞天的至宝,你要我如何交代?”
“你以为就算我们先过了这战场就能安稳寻到至宝?”江长安冷然道,“你看看这些人,仔细地看看他们的脸,上面写满了贪婪,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喝过人血,吃过人肉,一个个和畜生没有两样,比狼还要凶猛,比狐狸还他娘得精明,你以为他们这些人精中就无人想出这个方法?”
“你……什么意思?”陆清寒被呵斥得呆住。
江长安道:“早有人想到了这种方法,只是像我们一样,先行跳出来无疑是被每个人都记在了心里,他们会认为这个人聪明,会认为这个人有可能威胁到自己,便是在心中留下了一根刺,等到安全度过了古战场,等到寻到至宝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你我的死期,千夫所指,众矢之的,一人捅来一刀就能让我们千疮百孔!”
陆清寒被他抓住的手腕下意识得抖了一下,心有余悸,这些肮脏事对于几乎未曾掺杂世事的她来说,有些不可思议,却实打实地存在。
她再扫视向众人,果真发现这些人虽然满面红光表面和和气气,但双手要么藏到了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要么抚在身前掐着半个咒决,稍有动静便能第一时刻出击,如今能够做的,只有等。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从哪儿飘出一道声音,嚷道:“诸位听我一言,听我一言。现在最要紧的乃是探出一条道路来,不知哪位道长愿意身先士卒,做个勇于先驱的英雄汉,如此一来待到后面寻到至宝之后多让与几份给探路的英雄也是理所应当的嘛,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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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愿意出手?”
所有人不禁嗤笑,纷纷不以为意,在他们眼中“英雄”是个距离死亡最接近的字眼,再多的至宝又哪里比得上性命值钱?这个道理就连六岁娃娃都清楚。
周围人皆是好奇声音传自何处?这人说话声音苍老沙哑,像个十多年的老烟枪,说这一句话也动用了稍许灵力,让人辨不清方位。
江长安目光却在开口的一刹就锁定在了说话人的身上,说话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黑袍笼罩,后背高高驼起。
江长安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的后背能够驼成这幅模样,像是背着三个叠加起来的锅子,将头颅压得几乎都要缩入胸腔,看不见脖子。他的长相奇丑无比,眼泡肿的像是青蛙,又鼓又凸,脸上长满了点点青斑,声音也极其具有特色,沙哑之外也和青蛙一样不时咕咕沉吟。
没过多久,就见战场另一侧十丈外处,有一位黑袍健硕的男人站了出来,此人遮着黑色衣袍,整张脸庞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一言不发。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他的身上,幸灾乐祸的叫好吆喝声此起彼伏。
面具男人伸手一展,簌簌破空声中,袖袍里窜出一道透明蚕丝,这根透明丝线直接悬空连接了战场这一侧到尽头的位置,并且奇异得立在半空形如一座半圆拱桥。
再看古战场上道道沟壑藏匿的汹涌杀机从头到尾居然一动不动。
“未有灵力波动?怎么可能?”陆清寒诧异道。不禁侧眸去瞧身旁男人,偏偏又不肯舍下面子开口询问,只得作罢。
人群中有人开口道:“蚕丝架桥,也算是个办法,战场上空但凡有灵力波动,便会激荡起场上隐匿的古威势,所以根本无法御虹飞行,但是若架座桥仅凭肉身像寻常人一样走过去,便是有可能!好手段!”
面具男人身轻如燕,轻轻一跃两脚正点在蚕丝之上,摇摇晃晃如风中落叶,负手阔步前行,他每走一步众人的心绪也就牵动一分,激动难耐,这个方法真的可以越过古战场!
陆清寒眼神也出现亮色,可就在面具男人行至中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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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突然,地下一道三尺沟壑爆发出一道冰蓝剑光,直接将其斩成两段,灭成飞灰。
周围懊恼悔恨声连声响起,陆清寒则看向江长安,所有人悸动的时候,这个男人却静默如古井无波,淡定出奇。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看?这个面具男人架桥并没有露出半点灵力,照常理而言不会引起波动,难不成他的死和其他人有关?是有人想在现在就下手?”
江长安摇头:“不是,这个面具人实力不过是低微的灵海境后期,对于其他人根本产生不了上什么威胁,没有威胁的聪明人暂时留着的作用远远高于此时杀死,没有人会动手。”
“那为什么……”
“因为不是别人杀的,而是他自杀的。”江长安笑道,眼神玩味。
“你是在说笑吗?又在胡言乱语!”陆清寒还道他又耍弄自己,冷冷道。
“我可没有胡言乱语。”
江长安反问道:“你从那个面具人的身上可有感知到什么灵力存在?”
“没有……”陆清寒皱眉,起初她以为是此人道行太过卑微灵力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