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心中同样震撼,剽蛊荧虫他只在药王谷见过一次,寄生在妖兽上吸食脑髓而生,宿主死后才肯罢休,尽管身躯能小到微乎其微,却连六阶妖兽都对其避而远之,如今遇到这发生畸变的剽蛊荧虫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陆清寒疑惑道:“可我曾在慈心洞天储存的古献上看到过,真正剽蛊荧虫不过才是蚊虫大小,而且只能操纵低能庸兽,如何能控制人?更妄谈造出这么恐怖的庞然大物!”
江长安皱眉道:“进入峡谷之后你可见到有什么正常的妖兽?冥水滋养,所有的妖兽早已今非昔比,那头比得上山头大的庞然大物身上由各类妖兽腐尸凝聚,便是由上千万只剽蛊荧虫操纵,方才喷出的不过九牛一毛。如今剽蛊荧虫今非昔比,再待在地面上,迟早都会死,纵然是黄龙老道,若是聪明的话就快些逃离这里。”
“那……你是如何确定的这地缝下是绝对安全的?就不会有其他异兽?”陆清寒问道。纵然灵识探查也无法触及十丈以下,根本无法确定地缝之中是否有其他危险生物。
江长安笑道:“方才那头巨型异兽左臂与腿上残缺出乃是用人的尸体填充,在沧溟峡谷,和诸多畸变妖兽相比,人的躯体最为脆弱,倘若地下还有其他异兽,剽蛊荧虫怎么会用人的躯体?我断定,地缝中不会有再有其他妖兽。”
“那你又是如何知晓地下没有其他遗留的剽蛊荧虫?”陆清寒疑惑不解。剽蛊荧虫数之不尽,若是没有倾巢出动,而是埋伏在地下,两人无疑就是送死。
怎知江长安咧嘴一笑:“我不知道。”
“你……你不知道?”陆清寒不知如何接下去。
江长安眼眸深邃得凝望着前路:“是有人告诉我的。”
“是谁?”她一年来问的问题也从未比今日问的多。
江长安道:“方才在众人都在犹豫下不下地穴的时候,先行下去的两人你可还记得?”
陆清寒回忆道:“第一个下去的是一个青袍中年人,第二个乃是一个黑衣年轻人。后来那青袍中年人逃上地面喉咙被吼叫生生撕裂。”
“不错,你记得这么清楚,可有看到那个黑衣年轻人逃了上来?”
陆清寒猛地失神:“没有。”
“黑衣人叫嚷着要跳入地穴之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观察着地下,没有人在意,那黑衣年轻人和你我在古战场上所见‘悬丝架桥’的人一样,没有体温,没有生命……”
“傀儡!那个木甲师的傀儡!”陆清寒恍然发现了什么,“方才异兽出现,哄乱之时,那位木甲师不在!”
“他当然不在。”江长安大踏步朝前行去,“纵然剽蛊荧虫变得再强,石木死物所建成的傀儡也不会被当成宿主,而纷乱的这段时间,这具傀儡已经探查清楚了地穴中还有其他去处,安全、不平常、甚至……还藏有至宝!”
至宝!
陆清寒冷然瞧向四周环境,后知后觉:“你是故意挨得那一掌?故意掉入这里?”
“不然呢?总不能众目睽睽下跳进来吧?傻子也能觉察到蹊跷。旁人还能够趁乱跳进来,但是那个叫孙罄的女人可是比大多男人都要精明,目光从未曾真正从你我的身上松开过。”
陆清寒道:“所以你用幻术借着孙罄的手,如此一来所有人的注意都只会在发疯的孙罄身上,你被打落地缝也是顺理成章,不会让任何人怀疑,二来还能将看似固若金汤的联合撕开一个口子。”
“那个算联合?不过是乌合之众抱团取暖,算了,你说是就是吧?”江长安轻笑道:“其他人不信,黄龙老道那老家伙却能看得出来我的手段,瞒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跟着下来,再不跟去,这一切心机就枉费了。”
在这地穴深处,菩提眼不过也才能看到十多丈的距离,和普通肉眼无异,但有驼背木甲师走在前头,将危险都趟了一遍,两人也无所顾忌,全速前行。
刚走没多久,可见头顶千丈上空地穴裂缝便已达到尽头,眼前裂缝小路也进入一片钟乳洞。
洞中琉璃亮光晶石五颜六色长在石壁四处,如一盏盏奇异明灯照亮一条直径通途。
滴答答……
异香扑鼻,像是杏仁的清香气味,却要浓郁百倍,光是轻轻嗅上一口便已全身舒爽。
“钟乳灵化液!”陆清寒惊道。
一旁石台上钟乳滴露积攒了一滩小水洼,其中每一滴钟乳都含带超越外面数十倍的灵力,而这样的水洼足有上百处。
此处果真是洞天福地,也是一个修行的绝佳处。
江长安手握神府,自然不将这点灵力放在眼里,但陆清寒的双眼却一眨不眨恨不得陷进去。
“你想要这些灵液?”他问道。
陆清寒眼神暗沉地摇了摇头:“我灵元与常人本就不同,没有生命天源井,更无命植,要这作甚?”
不错,她羡慕那些能够在正常修行的人,能够赤脚踩塌在地的人,但她的灵元中有的只是一座不知从何而来的孤城,哪怕是双脚接触地面都会出现异状,这也是她一直习惯骑乘白鹿的原因。
江长安却大步走上前,掏出了一只储液瓶将所有的钟乳灵化液都灌了进去,一滴不剩:“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我就暂且替陆圣女收着保管。”
陆清寒道:“师父曾教我,己所不需,岂可辜负?你……收下它不就是辜负了吗?”
江长安笑道:“怎么能算辜负?你师父应该再教你一句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