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凝看着身旁杀气弥散的慕容阮香:“慕容姑娘为何就不笑一笑呢?如此大好的天气不笑一笑岂非可惜?”
慕容阮香冷冷瞪了江长安一眼:“最可惜的莫过于是与世间最可恨该死之人站在一座高楼上。”
她一句冷嘲热讽的话说出,早就做好了司徒玉凝大打出手数落回来的准备,谁知这位玉凝公主只是笑得更加洒脱,根本没有任何的愤怒可言,像是说出的压根就不是一句贬低的话,而是褒奖。
“你在笑什么?”倘若江长安笑,慕容阮香绝不会发问,但女人与女人之间或多或少,都存有攀比的心理,更何况是一国公主之笑,她必须要问。
司徒玉凝笑道:“我在笑你,你自己吗明明也是说了,他乃是世间最可恨该死之人,便是绝无仅有之人,连驰名东洲的阮香公子都承认的独特之人,这说明本殿下的欣赏眼光极准,为此难道不应该笑吗?”
“好一番歪理邪说,果然是绝配!”慕容阮香依旧语气冰冷,这等曲解语意的诡辩能力似曾相识,也曾在身边这个该死之人身上亲身见识过。
“多谢赞誉。”
司徒玉凝笑得更是开心:“你若是能够再乖乖地将指派你的人供出来,那就更好了。”
“无人指派,小可杀他仅是个人恩怨,幻阵之中小可险些丧命他手,今日便报当日之仇!”
司徒玉凝冷然道:“报仇?呵,慕容阮香出手从不需要帮手,可是此次却罕见地带了一人佯攻,分散注意,这足以说明策划这场行动的不是你,而是另有他人。本殿下再警告你一遍,不要再试图拿自己的脑子去衡量别人,你这样不仅显得自己蠢,还强行拉低了我们两个的智商。”
和江长安在一起久了,这位玉凝公主的说话风格也是变得有七分相似,在加上本就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丝毫不给人还手之机。
江长安也得以轻松地做个看客,这个聪明女人总能问出他想问的,做他想要去做的,省下了大把力气。
慕容阮香眼眸沉郁,虽听不懂“智商”二字的意思,大抵也能猜出不是什么褒奖,冷然喷出一口血沫,喝道:“江长安,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你我其实早就谋面过,纵然能杀了我,你也命不久矣,怎么样?这种满腹疑惑的感觉如何?哈哈哈哈……”
江长安淡淡一笑,忽然开口道:“你是荀遥?”
一语中的!
慕容阮香脸上的笑意陡然凝固,双目睁圆,恍然间根本不相信听到的话,突然这股惊愕又变得慌张,双眉下沉,视线移到地面:“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没有关系,只需要瞪大眼睛看一看就行了。”
江长安弹指一挥,那个蒙面人脸上面罩拨开。蒙面人脖子往下的身子尽管碎成了血雾,好在一张脸保存完整。
这是一张还算得俊秀的年轻男人脸庞——正是在前往东灵国的“千山渡”上遇到的冒牌洛松。
“大白天的穿身夜行衣,真是个人才。”
江长安笑道:“当时的荀遥是你改换容貌后的模样,样子能改变,但是这股特异的香气却是再多的脂粉遮掩也盖不住。”
慕容阮香所有慌张淡然散去,昂头浅浅笑道:“江公子果真是聪明,真如主人所料,江公子猜出了我二人的身份。”
“主人?”司徒玉凝凝眉道:“你这个主人是谁?”
慕容阮香似是换了一人,提到这个主人好似一瞬间有了底气,昂首挺胸,不卑不亢。
江长安道:“有件事我不明白,当日你没有出手,今日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你们口中的那位‘主人’显然没有这么蠢。”
“主人的智慧自然不是尔等凡人能够猜度的,不过你既然问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慕容阮香声音低沉,眸子中燃烧着一股狂热,这是毕生的信仰,“主人说,你的表现太令他失望了,一场戏唱不下去了,也该谢幕了,江长安,你命不久矣,哈哈哈……”
司徒玉凝眸子中透着一股深深厌恶:“你的主人算到了你们二人会死,他想要借你们两个最后的口来转述他想说的话,他这是派你们两个来送死,可你还不自知,反而引以为豪,真是可悲。”
慕容阮香猛地疯狂怒吼,若非执令使一圈红芒束缚,早就迎面扑来:“你懂个什么!以我等万众身躯,助成主人神愿,这是我们的荣幸!我固然会死,但灵魂永生不灭,与大道、天地、万物共存!”
江长安皱着眉头,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你当你他娘是空气啊?”
司徒玉凝忍不住噗得一声大笑,整个庄严肃穆的气氛霎时间被破坏,又开口问道:“本殿下再问你一遍,你的那位主人姓甚名谁,现在在何处?老老实实交代,还能让你好死。”
“她什么也不会说的,即便是死,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江长安没有抱什么希望,如果放在先前他尚且能够利用菩提眼在人濒死之际读取记忆,但是如今遭受重创,活着已经是极其不易,哪里还有余力读心窥视。
“常人自是没有办法令这种人开口,但是本公主可以,登徒子,你信不信?”她嫣然一笑,模仿着江长安的口吻:“要不我们打个赌?”
未等江长安作声,慕容阮香先一步打断了二人打情骂俏,冷笑不止:“即便你是东灵国的公主,所用方法也不过是宫中酷刑,还有什么?不过是些小孩子的把戏,你以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