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悬空而立的执令使在鬼门石关外等了半个时辰,远远看江长安逃命一样奔驰而来,顿时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却听到他口中大喝:
“快——跑!”
神虹疾驰,执令使不敢怠慢,驾驭虹桥直指雍京城,一路飞回观月阁,江长安才放下心来,一下躺进太师椅里喘着粗气,脸色更白了,但也不知是不是那杯掺了酒的茶水作用,身体中充斥一条热流,通入全身经络,第五层楼顶凉风萧瑟,此时只披了一件白袍,却不感觉有太多的凉意,像是身体中架着个火炉,热气蹿腾,没过多久,苍白脸上反倒泛起了一丝健康红润。
刚一坐下,一个小二打扮的年轻人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年轻人穿着普通,就是平常的小二服饰,肩上搭着一块抹布,深灰色的粗布麻衣,瘸着左腿,是个跛子,但看上起精神开朗,二十出头的年纪。
江长安刚入住观月阁时,并没有想要什么下人服侍照顾,无奈司徒玉凝一意孤行,恰时赶巧在雍京城中碰上了熟人——瘸腿阿吉。
这人正是夏周国京州醉仙楼中的瘸腿阿吉,对于江长安和司徒玉凝二人而言,醉仙楼苓冬房与惊秋房显然具有不凡意义,以至于即便是在观月阁,这位玉凝公主也将整个居室都装潢成了惊秋房的模样。
原本的醉仙楼在这位玉凝公主住过之后生意极为火爆,水涨船高,所用的下人也不再甘心于瘸子,小二阿吉只好转战他处,一次偶然的机会,乘船渡海来到了数万里之遥的东灵国,本想着是在周边小镇安居,可食人血魔早将周边城镇的男人吃得精光,他再不敢多耽搁,硬着头皮来了雍京城。
正在为填饱肚子的事情发愁的时候,老天照顾,他被司徒玉凝带到了观月阁,一天一两银子,这可是比在醉仙楼一月给的都多,更别提照料的还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江公子,自知是个性格温和的公子,不矫情更不挑剔,活儿少也轻松,这就像是天上掉下了大馅饼。
“江公子,您有什么事吩咐?”
江长安吩咐道:“接下来一个时辰,我任何人都不见,任何人都不允许踏入观月阁半步。”
“明白了,放心吧您……”阿吉干劲儿十足,瘸着腿又下楼盯着。
江长安又嘱咐了执令使警戒周围不准任何人步入观月阁,才小心翼翼地将琉璃玉盒摆放在桌子上,阳光直射在琉璃表面晶莹通透,江长安又在周边布上了一道禁制灵力外泄的阵法结界。
啪,仙盒被打开。
没有仙音,却有光彩灼目,紫霞纷飞,神芒想要冲天而起,无奈被阵法结界阻拦。
足足过了半晌,仙盒中的紫霞虹光才缓缓散去,江长安连同墨沧同时低头看去,只见仙盒中充斥着一团白茫茫的迷雾,一眼望不到底。
“储物箱?”墨沧扶着下巴,“想来应该是和储物袋一样,不过这盒子能够储放的东西可是比储物袋大出不少。”
“也就是说其中可能有许多至宝!”江长安极为亢奋,“玄黄仙源乳?琼浆玉酿?再不济给两颗仙丹也成!能够一步登天的那种!”
墨沧听得只撇嘴翻眉:“你小子怎么不说长生不老啊?”
“也勉强可以!”
“可以个屁啊!你小子可真是敢异想天开,只要能够治好你的病都是大福气!”
江长安伸手摸进盒子,找了半天,陡然摸到一个冰凉的器物,像是金属,也是盒子里唯一的物件。
“找到了!”
墨沧激动凑上去道:“是什么?快快拿出来让本尊看一看。”
江长安抬手抽了出来,两个人都傻了——
这是一根黑乎乎的铁棍,比起寻常的长剑还要长上半尺,重量足足有五百斤,江长安使劲浑身解数又动用了灵力才勉强提了出来。
说是铁棍,却也有剑格剑柄这些模糊分界,更像是一把铁鞭,可是也不像是鞭,铁鞭的主体分作有十多根竹节,可这根铁棍没有丝毫的节段错落,浑然一体。
除此外更不可能是剑,长剑端头锋利无双,可是眼前这把黑漆漆的铁棍端头切得极其平整不说,整个主体呈扁圆状,比剑要厚出数倍,要拿这东西砍人,还不如直接砸人来得爽快。
铁棍身上也不像古老法器那样遍及什么奇异玄妙的纹路,黯淡蒙尘,甚至还生出了斑斑锈迹,远远望去,真就像是一条不知从哪儿捡来的黑铁棍。除了重,一无是处。
“难道外表只是假象?”江长安菩提眼瞅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又奋力挥着砸了下桌子,砰得一声巨响,凭借超凡的重量优势,勉强砸出了一道细微的凹痕。
“这……这是仙物?”墨沧傻了,“小子,你看出了什么?”
“这桌子质量不错。”江长安道。方才挥舞时,他可以掌用灵力,可黑铁棍上根本没有半点的反应,铁棍就是铁棍,抛在大街上没有人要的那种。
“难道真的是搞错了?可是这盒子上的图案绝不会说谎,这锦盒明显就是敬献给某个身居高位者的献礼,绝不可能是凡品,可是这铁棍并无什么特殊的地方……”
就算是自己现在将这东西捧到牛鼻子老道面前对他说这就是仙盒中的至宝,他一定打死都不会相信。
就在这时,但听楼下阵阵惊呼,一队人马结队朝着这条街道行来,这些人的衣饰看上去与冰凰族相似,淡蓝色长袍,骑着玉麟马,这是一种极为名贵的异兽,形若麒麟,四脚又稍显高大,而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