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阁各个山头上聚集起愈来愈多的妖族看众,多年来前来向圣子挑战的人不计其数,但统统如过江之鲫一闪而逝,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一场早就知晓了结果的决斗,没有半点悬念。
琅嬛阁外,仍是聚拢起了成百上千道人影,迎着风雪伫立,期待这一场天才的决斗。
江长安一身白衣,洁净如雪,风中御虹踏虚,被风一刺喉咙又痒了起来,忍不住捂嘴咳嗽,脸色更加苍白了。
凌无缺正悬空站在十丈远的距离,一身冰蓝长袍映衬着眉心闪光符印,整个人不沾尘埃,不染俗气,看起来非常出尘,像是从世外走出的谪仙一般,也不愧为琅嬛阁冰凰族这等大世家圣子的气质。
他感叹摇头:“江先生开天术绝迹神州,本可以受万人敬仰,奈何非要趟这一趟浑水,自投死路!”
“凌公子此言差矣,第一,我来此并非是趟浑水,而是我必须要来,第二,你怎么知道结果我一定会死?”江长安的声音并不高,但却让琅嬛阁上的弟子都听到了耳朵里。虽说冰凰族的势力压在众人头顶,他们近年几度反抗,然而凌无缺在他们当中有很威望,众人对他的实力是心服口服,名副其实的东洲天才,平日间谁敢与其这样说话?
“此子究竟是何来历?竟敢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头!凌圣子是何等的人物,杀他易如反掌,以我看来,此子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他好像是什么开天师,在妖国境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这场比试结果还是先不要过早下定论得好。”也有弟子屡屡被凌无缺压制,心中憋屈至极,巴不得凌无缺当场就死在这里。
“管他什么狗屁开天师,现在就是一个日落西山的病秧子,想要挑战我哥哥,再滚回娘胎重修一世吧!”凌浣站在崖顶亲自呐喊助威,她对江长安恨之入骨,巴不得他立时惨死当场!
此刻的琅嬛阁就好似一锅滚沸的热汤,江长安的出现在这寒冬天气中添了一把烈火,他们迫切地想看到他被踩在脚下的可怜模样。
“江先生好胆,只可惜许多这样说的人都已没命了!”凌无缺面无表情,在虚空中迈步,身后陡然生出六只湛蓝色的羽翅,忽一张开就如孔雀开屏,造成的威势就如几座大山压了过来,让人喘不过气来,身影闪动之际,双手结动法印!
“轰!”
一道粗大的紫色雷霆从天而降,直径足有十几丈,贯穿天地,江长安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劈得横飞出去数百丈远。
这道雷光骤然出击实在太突兀了,没有任何的准备,江长安被砸倒在地,引得一番看者不住嗤笑,呐喊助威声更加大!
江长安御虹飞起,轻轻掸去身上灰尘,扭动脖颈,全身的骨头都牵扯出噼啪脆响,“好快的速度。”
“我冰凰族历来是与速度而闻名,这点,博学多识的江先生就没有事先了解吗?”
“没有,因为在我看来,所有人的速度在我面前都是不堪一提!”
噗!
背后单只冰羽拍打生长,冰羽曜隼翼骨霎时展现而出,尽管只有一只,可大小与高贵却生生盖过了圣子六翼。同时也引来世人纷纷惊诧,九妖的翅膀怎么会融合到一个人的身上?而且融合得没有半点瑕疵。
冰羽上金丝线似密密麻麻的先天速痕冒着闪亮金光,众人只见江长安忽然消失在原地,就连残影也捕捉不到。
江长安手握大妖经掌势疾驰中一掌正击向他面门,千钧一发,四道鲜血一样浓稠的红光自四面八方朝着江长安袭去!
江长安这一掌不得不反手迎击,将四道红芒拍散,手肘却又疼又麻向撞在了铁石上,虎口酸麻。
“点绛唇!”
众人议论纷纷,往前多年来向凌无缺挑战的人就连凌无缺的真正法器都没有见过,没有想到江长安竟能够一个回合就引得凌圣子出动了本命法器。
凌无缺脸色严峻,手中握着长有一尺的白色玉笔,雪白狼毫上干净无杂。
点绛唇点的不是朱砂,而是人血。
玉笔勾画,便是一方血牢自江长安脚下八方升起,要将他包围镇压!
铛!
只听一声浑厚的钟鸣巨响,炸开团团血雾,几道血光全然散去,江长安扛鼎而立,丝丝缕缕的六道狱灵火垂下一层光幕,结合内部更有虚无阴煞的寂灭气息混合加持,就如在身旁建了一层不透风的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两人速度快到了极致,往往都是一触即分,连着数百下,众人都还没瞧个究竟,就已过去了几千个回合。
凌无缺极为清楚,江长安想要追求的唯有近身搏杀,依靠远超超常人的强大体魄和这顶神钟重宝才有机会重创自己。他立马调整了战术,且战且退,不比身躯,只比拼神力,对抗法术,必定施用高妙的灵技将其斩于手下。他不想让其靠的过近,想依靠强大的神术,粉碎江长安。
江长安又一次展动身体,敏捷如风,根本捕捉不到所在,双脚踩动五行九宫,进退有序,让人阵阵目眩,瞬间冲了过来。
凌无缺轻飘飘的后退,对江长安早有防备,看中这个时机,手中玉笔划出一道道繁琐复杂古老的秘纹,毛笔尖端凝化如铁,口吐道诀,冷斥一字:“阙!”
“是九宫圣阙!冰凰族只传历代嫡系的禁法——”无数修行者惊呼。
江长安在百将窟中早就见识了这道禁法神威,远远退避开。
“轰”虚空崩塌,一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