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爪稳稳攥住了黑云战车火红血肉每时每刻不在腐化着黑金铸料,龙马挣扎啼鸣,却是被这只巨手钳制住咽喉,无法动弹。
而血煞鳞爪同样没有讨得太多好处,轰地一声嗤响,身上流火飞窜,被冲撞开大片血肉,龙马四爪缨锋,抓开数十道血口,眨眼之间这只巨型的火红鳞爪满目疮痍,血迹斑斑。
突然,婴儿啼笑之声互转高亢兴奋!
一道道火龙自地底喷涌而出,凝集血煞鳞爪之上,一瞬间血爪又涨大三倍,将远古战车巨人攥在手心,噗噗两声闷响,龙马根本支撑不住鳞爪的攻击,一声啼鸣,身体活生生被撕成两段,化成缕缕黑气飘散。
身后两丈飞剑锵啷一声唳啸飞出,落在他手中,天地间充斥一股狂放怒吼。
巨人执剑劈斩!
然而终究是低估了血爪的力量,血煞鳞爪如同一只神魔的大手压了下来,禁术所唤出的远古巨人虽然坚固,但是东钟碎片没有找全,墨沧的实力还没有完全唤醒,所召唤出的巨人威势便已就大打折扣,再加上血煞鳞爪经过新的复苏后,杀气更上一层,今非昔比,交织了奇异光华,即便是巨人长剑也无法抵抗,啪地一声碎裂。
紧接着,远古巨人又紧密掏出身后阔刀、长枪、黑幡……
一道道绝宝出手,可再强的绝宝在这血煞鳞爪面前就如纸糊泥捏的一般,一触即碎!
转眼间,二十四柄利器皆碎,婴儿的笑声更加凄厉,可怖气息更浓烈了,决然火焰自地底喷发而出,一时间地面裂开道道裂缝,每一条裂缝流淌满了血红岩浆,血煞鳞爪威势更加不可阻挡,大有只手遮天的劲头,完全锁定了远古巨人,如洪水滔天,火光铺就在天顶,淹没了天地。
“轰!”
血煞鳞爪摧枯拉朽,悬崖峭壁,嶙峋怪石快速化为尘埃,甚至一些修为过低的弟子被生生碾碎!
周围弟子再也熬受不住,震惊之余连忙辗转御虹逃离,以免遭受池鱼之灾。
片刻,烟消云散。
远古巨人已消失不见,炸裂成片片黑烟,墨沧直接震得飞出,横移撞在三十丈外石壁才停下。
她虚幻的身影柔弱不堪,转而闪现挡在江长安面前,一手紧紧捂着胸口,不住咳嗽,吐出的也不是黑烟,就像一口口墨水。
江长安嘴角也溢出一道血丝,嗤笑道:“原来你也会受伤,我可还没有见过这等场面呢……”
“你没有见过的多了,小子,看好了!”
墨沧轻轻笑罢,转眼又狠狠望向这只巨手,双手眼看又开始结动一道道奇异法印,身子却越来越虚幻,这定然又是倾尽血气的禁术,这一招再发出能不能抵御血爪不知,但她的性命有保不住的可能!
江长安急忙喝到:“墨沧,你在干嘛?”
“小子,遇到你真是本尊碰上的最倒霉的事了,本尊真是后悔,怎么和你定下了血契?哈哈……”话语间,已有诀别之意。
“停下!我命你停下!”江长安急声吼道。
眼看印法即将结毕,便在这时,呼哧气流暴响!江长安背后的单边冰羽翼翅震荡而出,在墨沧还没有反应之时,强行将其手中动作打乱,毛羽挥舞振翅,转瞬已将她揽入怀里。
“小子你疯了!本尊不施展禁术你我都要死!” 眼看血爪步步紧逼,墨沧急地怒吼。
“小子,本尊大不了再沉睡数年,他年他日你若得势,或许你我还有重逢之日,可是……可是你若死了,我们就什么都没了!你明不明白?”
江长安凝眸冰冷地仰望血爪,口中坚定无疑:“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记好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心神微动,自神府镜中掏出一物,所有人都瞧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根大约三尺长短的黑漆漆的铁棍,形若宝剑,却无剑锋,气息平平淡淡就连灵力波动也没有,就是一根废材铁尺。
“那是什么?”
“这是根……铁剑?不像,倒像是一根铁尺。”
众多弟子众说纷纭,方才墨沧闹出的动静太过巨大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每个人对江长安的看法也早不拘泥于小白脸的范畴,都当这掏出的又是什么不知名的神兵利器,可左看右看,都不见有半分神兵的样子。
苦婆脸上洋溢着得意蔑视的狂笑:“就连方才的秘咒远古神车巨人都不能奈何着血爪半分,现在一根废铁棍还能救他的性命不成?真是可笑!江长安啊江长安,并非老婆子没有给你留机会,你的命太过单薄,根本不值得老婆子出手,死也是活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铁尺一出,衍化诸天妙法灵力,丝丝偻缕,飘忽环绕在江长安周身,将他包裹在内,像是阐述妙理,又像是为他疗伤,墨沧顿时也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伤势平复了不少。
天空乌云黑压压慑人,长夜中的绝尘谷像是被人塞到了一个瓶子中,四面八方一望无尽的黑暗,除了勉强寻见那道血爪在大地上留下一大片火焰,以及江长安手中荧光。
铁尺表面发出阵阵乌光,其威势就如一尊上古凶兽即将破出。
骤然之间,风疾云动,具有移山填海之势。
就在这时所有人能够清晰地听到,婴孩无论是啼哭或是嬉笑的叫声都戛然而止,没了动静,而半空伫立的血手暂停在这一刹,火焰缭绕,像是一头蛮荒巨蛇一般左右晃来晃去,紧盯着江长安手中铁尺。
关键时刻,江长安断臂强行撑起神尺,嘶声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