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乃孙家掌上明珠,不知‘潜龙’能给予姑母什么?”孙绍是孙策之子,孙尚香亦是其姑母,他与孙尚香年岁相差无几,只是辈分不能乱,讥笑道:“‘潜龙’乃刘玄德帐下军师中郎将,俸禄又有几何,姑母若下嫁于汝必会受苦。刘玄德占据荆州六郡,又自领荆州牧,可无法与东吴相比,汝以为如何?”
“若是论年纪你与我相仿,可是我已经与你姑母谈婚论嫁,最基本的礼俗都不懂,有失乃父之风。”司马无忌反唇相讥道,“汝之姑母下嫁于吾,吾不说锦衣玉食,却也衣食无忧。幸福非荣华富贵一生,非金钱地位就能给予,然金钱地位换不来一颗真心,哪怕是粗茶淡饭,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亦是幸福。”
“吾主刘皇叔占据荆州,百废待兴,虽不能与东吴根深蒂固相比,自保亦是无忧。汝父孙策为讨逆将军,又被加封为吴侯,然汝与其父相比相差甚远,仅仅是心胸气度却难以比拟,未能继承汝父遗风,实在是可叹矣!”
司马无忌这话说的孙绍哑口无言,连带着孙权都脸上无光,孙策性如烈火,处事缺乏谨慎,以致于得罪不少人,最后死于暗箭之下。孙绍乃孙策独子,耳闻目染之下,与孙策如出一辙,司马无忌不留情面的嘲讽孙绍,也就是讽刺孙策教子无方,偏偏这话他们还没办法反驳。
张承急忙打圆场,转移话题,道:“‘潜龙’今次前来东吴已不是初次,江东才俊比比皆是,主公之妹才貌双全,正是出阁之龄。江东士子、将门之后、名门望族子弟前来求亲者甚多,不知‘潜龙’有何本事能在如此多的人群中得到小姐另眼相看。”
“莫不是仲嗣兄亦是其中之一?”司马无忌目不斜视的望着张承,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以你的年纪怕是有三十有余,要是再年轻十岁正好合适!唉,实在是可悲!”
张承有心圆场,奈何司马无忌不吃这套,这让张承嘴角抽了抽,他的确曾央求父亲张昭为他求亲。张昭是吴老夫人支持者,站在吴老夫人这边,所以张昭厚着脸皮前去求情,孙权倒是没说什么,可孙尚香当着张承的面说两人相差十余岁,不适合。
司马无忌说的意思与孙尚香如出一辙,就连孙权都怀疑当时他是否在场,亲眼目睹整个过程。此事张承也不愿再他人面前提及,实在是备受打击,因为这事孙尚香还被吴老夫人批评一顿,孙权不喜张昭,不是张昭结党营私,或是有异心,而是张昭性格刚直,在孙权刚刚接替兄长成为吴侯位置,基本上都是张昭说的算,又有吴老夫人支持,渐渐地孙权很不喜欢张昭,可张承却与孙权关系不错,也是因为张承与他父亲不同,他始终站在孙权这边。
司马无忌目光直视陆逊,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开过口,一直保持沉默,这让司马无忌隐隐有些担心。论智谋陆逊不亚于鲁肃等人,论才能陆逊不逊于周瑜,所以司马无忌将陆逊视为对手,其他人对他来说不足为虑。
孙权的目光也转向陆逊,陆逊不为所动,从容不迫的喝着酒,吃着菜。当他吃饱喝足,抬起头看向司马无忌,诚挚的赞道:“飞龙离天,随云入渊;潜龙在渊,随云上天。”
“今日一见果然是不负‘潜龙’之名也!然江东士子何其多,如同仲嗣兄所言,向主公求取小姐之人络绎不绝。小姐乃主公之妹,身份尊贵,入得了小姐之眼的岂是凡夫俗子。”
“虽说主公接下聘礼,这门婚事已经定下,可江东士子、名门望族子弟却心有怨言。若是‘潜龙’无法一展所学,难以让众人信服。主公乃江东之主,也需安抚人心才是。”
司马无忌回道:“那依伯言兄之言,无忌该如何做?”
“按照东吴迎娶的规定,无忌兄必须过三关方能娶主公之妹。”陆逊认真的说道,“如果三关都过了,那迎娶主公之妹理所应当,自然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如果三关未过,只怕迎娶小姐之事会有诸多阻挠。”
“何为‘三关’?”司马无忌出声问道,他不答应也得答应,无路可退了。如果不答应过三关,怕是东吴会有更多的难题等着他,那个时候迎娶孙尚香之事也就黄了。
既然司马无忌敢再次前来东吴,就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三关不是那种难以实现的,司马无忌就算是拼死也得完成。若是未能闯过三关,司马无忌也没脸继续高傲,这事是孙权故意刁难为之,只是借陆逊之口说出来。
“‘三关’即天、地、人三关,此三关皆是困难重重。”陆逊解释道,“‘天关’犹如天上的星辰,最是艰难,非人力所能做到;‘地关’乃脚踏实地之意,也就是武关,兵器任选,考验的是武功;‘人关’乃圣贤之言,简而言之就是文试。”
“如果你能过得了三关,便可证明无忌兄才智无双,江东士子无人能比,迎娶小姐自然欢迎之至,无人敢反对。纵然身份地位如何,有如此大才过得了三关,要想功成名就,轻而易举。”
“敢问无忌兄是否考虑清楚,要不要闯三关?”
孙权自鸣得意,暗暗窃喜,这些关卡都是他与众人一起想出来的。既然司马无忌是司马徽的高徒,那就不能简简单单,必是最难得关。虽然孙权答应母亲不能太过于为难司马无忌,可是心里可不这么想,他定要让司马无忌知难而退,要想抱得美人归,除非你真的闯过这三关,否则只有转投东吴效命。
徐庶皱着眉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