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保证孙仲谋的性命吗?”刘昉没想到自己最在乎的人居然会背叛自己,哪怕他明白孙尚香的苦衷,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怒火,暴怒的质问孙尚香,“你如此做,可想过我们是夫妻。现如今我是汉帝,而你是皇后,一言一行都影响整个局势?你实在是有负我的信任!”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这个皇后!”孙尚香双眼通红,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强忍着痛哭声,平静的说道:“我不想看见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在沙场生死对决,无论哪一方胜利必有死伤。纵然陛下答应我,可是战场上风云变幻,那时发生什么谁又能确定?”
刘昉望着此时的孙尚香,整个人都愣住了。孙尚香很坚强,遇到什么事能自己处理决不跟刘昉说。正因为她有能力,刘昉对她很放心。现在孙尚香的无助与无奈,还有伤心全都一股脑的倾泻而出,一下子让刘昉傻眼了,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只是没到那个时候。
“当初我嫁给你为妻时,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我是大汉皇后不错,可我也是东吴的女儿。虽说出嫁的女儿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可兄长待我依旧如故,并未改变。”
“兄长如此,我身为妹妹的又怎么会弃之不顾?你是我的夫婿,他是我兄长,你让我如何抉择?皇上,妾身从一开始就不是那样的人。即便知道此事不能做,可我不得不去做,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以后我问心无愧。”
“你……你是明知故犯,冥顽不灵!难道学问都白学了吗?出嫁从夫这个道理不懂吗?”刘昉气急败坏地说落着孙尚香,气得他口无遮拦,连孙尚香的痛处都提及。
“难道皇上不知道我没学过吗?”孙尚香泪水更多,她的心再次碎了,笑道:“我学的是舞枪弄棒,不是学问,没有皇上学问大。既然皇上嫌弃,为何开始就与我在一起?”
顿时,刘昉语塞了!
望着孙尚香哭笑的脸,他知道自己口不择言深深伤害了孙尚香。当初孙尚香奋不顾身的与他在一起,那时候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现在一切都好了,可是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刘昉在气头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想要挽回的话却又说不出口,只能再次沉默。
“我只不过是被母兄宠坏的大小姐,不懂得什么学问,只懂得舞枪弄棒,也不懂得三从四德。如果皇上要是认为我不适合做这个皇后,我绝不留恋,也绝不多说一句!至于通敌叛国罪,妾身任由皇上处置。”
孙尚香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头上的凤冠,就连衣服也开始脱下来。
“你在干嘛!”刘昉怒了,孙尚香说到做到,这让他有些恼怒,明明是孙尚香的错最后反而是自己的不是了,要是早知道的话他真的不该来,待事情尘埃落定再说也不迟。
“老公!”
刘昉的手停在半空中,惊讶的看着孙尚香,这两个词还是他教给孙尚香的,自从他成为太子以后,孙尚香再也没有喊过这两个词,或者说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
“如果是之前的你,你会理解我的,不会这样说我。现在你的位置变了,老公你也变了。对于天下是好事,对于我来说,这不是好事,我想自己的老公能陪着我,与以前一样朝夕相对。”
孙尚香温柔地看着刘昉,那一刹那刘昉像是看到了与初次相见的孙尚香时的场景,这让他心里一紧,又听见孙尚香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而你与兄长的交战在所难免。因为你是天子,人间帝王,我理解你。可我作为女人来说,真的不愿意看见那样的事情发生!”
“你知道吗?每次你亲自带兵出征,我每天都难以入睡,每天都担心你的安危。你要出去,我并不阻拦。因为我知道那是你的责任,身为男儿理应志在四方,我只能埋藏在心底;每次得胜归来,你的时间也多在商议下一步大事,我从未说过什么,因为我看见你平安归来足矣。”
“曾经父兄出去征战时,母亲一直焦急等待着,我始终不理解母亲为什么看见父兄回来时满脸幸福的模样,现在我明白了。任何事情在你平安回来面前都不值得一提,任何幸福都比不上你在我身边的日子。”
“老婆,我……”刘昉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僵硬的身体,痛苦的表情让他深深地后悔,他真的不应该口无遮拦。
回想起曾经的一切,他答应过要多陪孙尚香,答应过决不伤害她,眼前流泪的最多人是孙尚香,伤心的人还是她,而自己食言而肥。刘昉沉默了,什么身不由己,以天下为己任那都是借口。
战乱时代男儿当以天下为己任并没错,正如司马徽教导的那样,舍小家而成大家。但是,刘昉是来自后世的人,他内心深处还是很在乎家庭。或许别人会说胸无大志,可他明白现在这个时代的女性不一样,尤其是孙尚香从一开始就与其他女性不同,她没有那种出嫁从夫的观念,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要不是因为这样刘昉又怎会心动,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与自己的初衷完全不一样,刘昉知道自己变了,在这个时代呆久了他已经融入其中,现在再说什么已经晚了。
“老公,我知道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也没想过逃避这个责任。身为一国之母,犯了罪自然要受罚。”孙尚香伸出双手慢慢的抚摸着刘昉的脸,眼里满是爱意,深处又透露着不舍,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