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恒不可置信的背起筐,一大筐的草背身上,可是追不上蔺箫的。
眼看蔺箫走远了,心里想着,一定学会这本事,经常抓只野兔子为一家人打打牙祭。
解放前的穷人,是真穷。分地有几年了,可是这个时期没有化肥农药,没有高产种子,产量很低,一亩地打得粮食够一个人的口粮就不错,谁家也没有攒下什么家底。
好吃的东西还是不舍得买。
这时候的村民也没有处挣钱去,花钱也就是养头猪,一头猪一年都养不大,不会伺候的,不舍得给粮吃的就得养小两年,养几只鸡撒着,卖几个鸡蛋当零花钱。
谁家也没有多余的钱,几毛钱的学费,有的人家就为那几毛钱不舍得让孩子上学。
蔺箫拎了野兔子回家,后妈一家人早就把早饭吃光了。
蔺箫拎野兔子的手在背后,后妈娘三看她回来全都进屋里躲起来,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史秀兰的奶奶家在前院,蔺箫走过后妈住的院前,就听到身后轻轻的脚步声,意思就是不想让她听到脚步声,蔺箫就把兔子腿攥紧了,突然手上一沉,蔺箫猛回头。
两个丫崽子已经抓住兔子前腿,一人抓一只,敢来抢她的兔子?不想活了!
蔺箫的手一用力再拎起一轮,兔子头的像鞭子一样抽在俩丫头的脸上,瞬间鲜血淋漓,嗷!嗷!……的两声怪叫,蹲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往后爬。
“救命!……杀人了!……”两个丫头大喊大哭,孙美芳已经跑到了院子,看见两个宝贝女儿满脸的血,震惊之余,也没有放过蔺箫手里拎着的兔子。
看着女儿脸上的血,神色一变,可是也不能放过一只肥兔子。
蔺箫从外地走过,孙美芳在帘子锋儿看到了蔺箫拎的兔子,她当然明白是野兔子,怂恿两个女儿冲出来拦住人,不能让兰子拿到前院,要把兔子留在这里,她们一家打牙祭,她认为是应该的,兰子是跟她吃饭,弄了东西就得归她。
一只兔子这么多人只能尝尝味儿,怎么能给前边拿去。
孙美芳皮笑肉不笑的:“大闺女,你可是真本事。”她说着,就往蔺箫前边绕:“大闺女,给你留着饭呢,先去吃饭吧,让你爸收拾兔子。”这个女人装得满脸笑,可是笑的很是僵硬。
蔺箫都没有睨她一眼:“让开!”蔺箫的声音是那么的威严,这是一个小丫头子说的话吗?怎么那样给人压力?
孙美芳不由瑟缩一下。
“大闺女,你走过了!”孙美芳倒装起傻来。
蔺箫鄙睨她一眼,孙美芳不由的满身的不舒服:“大闺女!你走错路了。”说着话她就抓兔子。
蔺箫狠劲的踩了她脚一下儿,孙美芳:“嗷!……”一声,哆嗦着揉脚。
蔺箫大步往前走。
孙美芳顾不得揉脚,拉着两个女儿追着蔺箫到了前院。
这个时候两个老太太游壶还没有走,看见蔺箫手里的兔子,一看就是野兔子:“丫头!哪来的野兔子?”
什么丫头?蔺箫反感这些老人有名字不叫,嘴上丫头丫头的,没礼貌!
把兔子往地上一扔:“捡的!”
蔺箫的语气可不好。
老太太一怔,丫头怎么这样外道了,觉得很生疏,史秀兰的老太太倒是没有理会蔺箫的脸色:“这兔子这么肥,有四五斤了。”
老太太招呼她的二儿子:“肥头!兰子弄来了野兔子,你去剥皮吧!”
史秀兰的二爷就是那个老光棍,小名就叫肥秃子,这个名字被叫了几十年,就是他的小名,他以前连大名都没有,解放后才有了大名。
有大名也没有人叫,过来过去也喊他肥秃子。
肥秃子进屋去找剥皮的刀,嗖!家伙冲进来一个人,抓住兔子腿就跑。
蔺箫一个扫堂腿,这个人就趴下了,蔺箫把兔子往远处一踢。地上趴着的那个就开始嚎。
随后又进来三个,全都是哭着来的。
史秀兰后妈的娘四个都到齐了。
这一嚎,史秀兰的奶奶在炕上也坐不住了,出来就问:“都哭什么?”
“妈呀,奶奶啊!大闺女不知道怎么生气了,把俩妹妹都打了,妈你看她们满脸的血,真是吓死人了,清晨大闺女就打了她爸满脸的血,这是怎么了?大闺女是看我们娘几个是多余的?看着我们就生气吧?妈你可得说句公道话!”
“是啊!”史秀梅哭哭啼啼,指着脸上的血:“奶,太太啊!,我们脸上的血都是我大姐打的。奶奶太太给我们做主!”
奶奶太太,叫的真是嘴甜。
两个老婆子有些傻眼,兰子何时这样厉害了,她都是被别人打,可没有打过别人,是不是他们的孩子欺负兰子欺负急眼了,兰子还手了。
看着脸上没有窟窿,哪来的这么多血?
他们娘仨的话,两个老太太不确定,兰子的奶奶比老太太有心眼,没有责备兰子,走近俩丫头瞪眼看她们的脸:“没有伤,哪来的血?”
孙美芳的儿子开口了:“奶奶,是大姐抢我兔子,搁兔子砸的我姐姐。”
嗬!这娘四个,还有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个小子原来最操蛋,倒打一耙,指鹿为马的本事一流,蔺箫看了孙美芳一眼:是不是这娘们教的?
备不住吧……
孙美芳眼神闪烁,蔺箫的一个厉眼,让她的心一跳:“死丫头,收拾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今天就让你有口难辩。
孙美芳看看她的两个女儿哭嚎招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