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水渠快要挖通了,若是没有水渠,顿丘的百姓听到七处郡国发大水的消息,指不定会怎么想,怎么传呢,情况也不好控制。”曹满笑道:“眼前顿丘的危机,是暂且解除了。”
没错,只是暂且解除了罢了,这才五月初。
“只要百姓们不缺水,他们心里也就有底了。”夏侯惇说道,至于其它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夏侯惇和夏侯渊总是听王澈和曹满提起什么蝗灾之类的,但是也只是他们两人提而已,事情没有到那一步,他们虽然心里知道严重,没有亲眼看到发生蝗灾,说紧张,还没有那种紧张感。
但是曹满和王澈不同,王澈虽然没有经历过蝗灾,但是之前看地里头翻出来的那些密集的到让人恶心的蝗虫卵,想想就觉得心里发毛。
在坐的这些人,都没有亲眼见到过蝗灾,大汉曾经也发生过蝗灾,但是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曹家是富贵之家,曹满从小也是锦衣玉食,蝗灾,听说过,但是没见过,小时候在陈留老家,长大了,就到了洛阳。
不得不说,陈留曾经发生过蝗灾,只是陈留发生蝗灾的时候,还没有曹满呢。
夏侯惇的心态倒是放的平和,但是王澈心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主公,先生,现在咱们坐在这儿担心也没用不是,反正已经解决了百姓缺水的问题,其它的,问题来了,想办法解决就是了,提前在这儿唉声叹气也没用啊,该准备的咱们不都已经准备了嘛。”夏侯渊说道。
“嗯,妙才说的有道理。”王澈说道:“水渠那边,预计还有多长时间能通?”王澈看向夏侯惇。
水渠那边是夏侯惇带人负责的。
“最迟两天。”夏侯惇说道:“地里的庄稼现在这个样子,百姓们也都着急了。”
顿丘县境内的两条河,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完全干涸了,不下雨,再加上百姓取水浇地,能不干吗?
这些日子,顿丘县的百姓除却开渠的工作之外,还要从镇上的井中打水,除却自家用水,更是用井水去浇灌庄稼,一趟一趟的来回,不厌其烦。
庄稼地里长着的粮食,是他们的活路。
镇上的井,在这样的取水之下,水位下降的也厉害,现在井里的水,勉强够各家一天两顿饭的。
地下水也并非无穷无尽,井中的水要缓过劲儿来,也需要时间,但是每天也经不住百姓们这般取用。
夏侯渊说的也没错,最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就算是尽人事了,至于没有发生的事情,与其坐在这里空哀愁,倒不如省省这时间。
县衙之中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状态,七处郡国发大水,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水渠贯通,上游的水源源不断的通过水渠流入顿丘县境内,百姓们一片欢欣鼓舞,顿丘县缺水有一段时间了,解决了百姓们缺水的问题,百姓们能不高兴吗?这一段时间的忙活,也算是有个结果了,这条水渠,也给了百姓一个交代。
王家的女眷被夏侯惇严格勒令不准在宅邸内?
叨,王娴连书房都来不得,王澈也算是清净了一些,夏侯惇对这事儿这么上心,不知道是不是曹满跟他说什么了?br />
下午的时候,王澈在县衙的前厅之中,他在等一个人,这个人便是老辛。
在一个半月之前,王澈让典韦送信给老辛,让老辛派人前往九原找吕布,而这两天,消息也回来了,王澈要老辛找的人,找到了,下午老辛就会来县衙见王澈,跟王澈详细说说吕布的事儿。
大半年的功夫了,王澈对于千机阁也是好奇,想要知道千机阁在老辛手中,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规模了。
约莫到了未时的时候,老辛这才来到县衙,只是老辛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带了个半大的孩子。
王澈见到老辛身后的那个半大孩子,愣了楞,这......不是吕布吧?
从时间点上来说,对不上啊。
虽然如此,王澈心里还是存疑的,什么时间点不时间点,现在这大汉朝发生的事儿,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的,能信吗?曹老板头已经躺尸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属下见过先生。”老辛走到厅中,对着王澈拱手行礼。
老辛身后的孩子也是像模像样的行礼问候。
“无需多礼。”王澈说道:“老辛,你身后的这个孩子是......”
“回先生,这是属下按照先生吩咐去招募人手的时候,在路上发现的可怜的孩子,跟在属下身边,也有些时日了,先生也知道,现在七处郡国发了大水,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自己都快要养不活了,更何况家里的孩子......这孩子,是属下回来的路上救下来的。”
老辛的话就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却是没有往下说。
这年头,易子相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老辛也是点到为止。
这半大孩子,估计就是被交换的吧,老辛不忍,就出手给救下来了。
只是老辛能救得了一个两个,十个八个,这天底下这么多可怜孩子,他也顾全不过来。
有天灾,就会出现孤儿,而老辛的天机阁需要的,就是底子干净的孤儿。
因此,这次水灾一发生,老辛手底下的人也是“收获不小”,顺带脚也算是做了善事。
而这半大孩子,经历了这样一场劫难,心性也不是寻常孩子能够相比的,老辛自然也看得出来,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才觉得这个孩子有前途,想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