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左丰就被卢植的人送回了营帐,左丰也就没有机会继续与卢植说话了。
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左丰暗自气结,这个卢植,实在是太不知好歹,竟然如此驳他的颜面,得让他吃点儿苦头才是。
说白了就是左丰来到了卢植的军营之中,却是没有讨到自己想像之中的那些好处,所以恼羞成怒了。
如此的话,他从洛阳舟车劳顿的来广宗,岂不是白跑一趟了,什么都没捞着?自己给自己找苦头吃?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左丰心里老大的不乐意,当天晚上就写了一封秘奏,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了洛阳。
这封秘奏之中所说的,无非就是在刘宏面前给卢植上眼药,说卢植明明已经围困了广宗,但是却是一直按兵不动,放任张角等一干贼子在广宗城之中,拖延战事。
左丰将秘奏送走之后,干脆也不着急了,对于卢植也是爱答不理的,反正卢植也不怎么待见他。
左丰如此,卢植觉得倒也省心了,他也没想到,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左丰就把秘奏给送出去了,还是在天子面前弹劾他的秘奏,若是知道的话,卢植恐怕就得立即发兵拿下广宗,甭管攻城的器械是否已经做好了。
卢植的营帐之中,传令兵进了营帐。
“将军,这是南边东郡曹满都尉送来的信。”传令兵双手将信件交到了卢植手上。
卢植接过信件之后,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
对于收到曹满的信件,卢植还是比较新奇的,毕竟他与曹满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交集,曹满的父亲是曹嵩,他与曹嵩之间,也没有说多对付,但是也并不是很对付,怎么说呢?虽然同朝为臣,但是却不是一路人,没有什么交情。
至于曹满本人,卢植倒是还挺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有才能,有胆量,有魄力,与他那个父亲是不一样的。
虽然欣赏,但是却不曾有过什么来往,顶多是当初在朝堂上为他说过两句不失偏颇的话而已,这也算不得什么。
拆开信件,除却开头的礼貌性的问候之外,曹满的心中示意他要小心左丰这个宦官。
这一点,卢植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无奈,要如何,才算是小心呢?
不过曹满倒是明确的说,左丰来前线营地之中,大抵应该只是为了求财,眼前以战事为重,应了他倒也无妨,另外,曹满已经率领军队朝着广宗这边出发了,这个消息倒是让卢植有些欣慰。
左丰求财,这个卢植知道,但是卢植的脾气倔强,他不肯顺了左丰的意思去贿赂他,在接风的宴席之上,两人你来我往,意思就应该已经明白了,左丰早就吧卢植给记恨上了。
“这个曹满,倒是有点儿意思。”卢植把信折好之后,揣进了衣甲之中。
卢植捉摸着,曹满带人到广宗来也是一种好事,虽然到最后围攻张角的功劳要分出去一部分,但是从曹满的信中来看,他是担心左丰在广宗这边有什么动静,不利于朝廷围剿黄巾,至少他们过来之后,多一分力量,卢植也认同曹满的做法,来是好事,至于左丰,卢植实在是不相信左丰就会这么善罢甘休。
卢植在接到曹满的信之后就开始为曹满的到来做准备了,反正现如今张角已经在广宗城之中了,被团团围住,跑不掉,不再急于一时半会儿,围而不攻,让他们在广宗城之中消耗粮草消磨士气反而是件好事。
“来人。”卢植对着外面唤道。
“将军有何吩咐。”营帐外头候着的人走了进来。
“在营地旁边,开辟出一块空地来,立即去做。”卢植吩咐道。
“诺!”
手底下的人应声而去,卢植叹息一声,不知道左丰会在什么时候向自己发难啊。
看到曹满的信之后,说起来卢植还是有那么一丝后悔的,是不是真的应当像曹满的信中所说,为了平定黄巾军的大事,忍一忍也无妨?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是要他卢植与宦官同流合污,卢植也做不到啊。
在看到曹满的信之前,卢植并没有这么纠结过,但是看到曹满的信之后,卢植就纠结了,一方面心中担心左丰报复影响战事,另一方面则是想着自己为大汉朝尽忠,若是贿赂宦官,以后回到洛阳,他还怎么做人。
广宗城外头,卢植和左丰在军营之中暗自较劲,而广宗城中,张角却是病倒了,卧病在床。
广宗城中的一处大宅院,里里外外被黄巾力士把守了起来,这里便是张角在广宗城中的落脚点,也是广宗城中数万黄巾精锐的指挥之所。
瘦弱的张角已然没有当初在钜鹿起义时候的那般意气风发了,脸色蜡黄躺在床上,弟弟张宝带着人进来,后面的人端着闻着有些刺鼻的汤药。
“大哥,今日可感觉好些了?”张宝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张角问道。
“还是老样子。”张角有气无力的说道:“城外如何了?”
“卢植还在围着咱们,不过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攻打咱们,咱们在城内,能守得住,不过前两天我在城墙上看到,朝廷好像派了个宦官到卢植的营地之中。”张宝说道:“如果真是皇帝身边的宦官到了军营之中的话,那咱们的情况可就会好许多了,至少,朝中的宦官肯定跟外头军队的主将卢植不对付,他们不对付了,对咱们就是机会。”
张角叹息一声:“你能这么想的话,我也能安心的将太平道交到你手上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