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如没有正面回答,却问:“请问你是哪位,找李牧野什么事?”
东瀛女子正是风间妙子,反问道:“你又是哪一位?是我先问你的,为什么不先回答我的问题?”
她的语气有点不善,安意如本就对她充满了警惕,这时候更加不喜,道:“你有事说事,没事就请自便吧,李牧野不在家,我要出远门,没人招待你。”
风间妙子点点头,道:“看来就是这里了。”然后转身走向身后一辆车,单枪匹马卸下一只大木桶来,掀掉盖子,用个勺子满满的舀了一勺子,对着大门泼了上去,接着是照壁,又叫影壁墙。一步跨过去,站在院子当中乱泼一气。
安意如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东瀛娘们儿看着隽秀清丽不可方物,动起手来却如此干脆彪悍。闻着冲天的臭气,不用问也知道她是在给李牧野家泼粪。赶忙飞身过去,抬腿去蹬风间妙子手里的粪勺子。
风间妙子见她来势如电,出手不俗,一看就是真正的练家子,不敢大意,连忙将手里的粪勺子横着一抡。一勺子粪汤奔着安意如泼去。
安意如哪里肯让她泼中,赶忙抽身侧步避开。随即落地即起,如弹簧般向着风间妙子弹射过去。
风间妙子忽然嘴里念念有词,手指虚空比划宛如弹琴,几道纤细的黄色丝线在空中飞舞,奔着安意如缠绕过去。她虽然不修武道,但体术修养并不差,尤其是对人体构造的了解程度只在安意如之上。这些黄色丝线受她控制,都是奔着安意如的弱点要害缠绕的,若真得手,安意如立即便败了。
安意如也是识货的,见这东瀛娘们儿一出手就针对自己的弱点,知道对方必然是精神念力修为深湛的方家术士。感知能力极强,所以才能一眼看破自己身上的弱点。眼见黄色丝线散发着可疑气味,料想不是什么奇毒便是这娘们儿刚才的粪勺子里的东西。赶忙停下进攻动作,再次侧身避过。
风间妙子足下一跺脚,一团白烟如龙从她足下升起盘绕,随着她屈指微弹,那些白烟在她手边化作一道道烟尘之箭射向安意如。灼热的气息还没到身前,就已经炙烤的衣服收缩发焦。
安意如暗叫一声好厉害,想不到这女方士的念力控制水平已经如此高度,竟可以将自身体内的气息和身边周围的空气沟通连接形成一个气场,以念力为弓,以这几乎无物不焚的灼热白烟为箭,形成可攻可守的保护圈。
二人一攻一守,几轮互换,彼此之间始终保持三米距离,风间妙子手段层出不穷,安意如施展通身本领也没办法越雷池一步,反而被风间妙子逼迫的节节败退,稍显狼狈。
“想不到李牧野身边还有你这等人物。”风间妙子冷然说道:“聪明的话就立即给我让开,我不是冲着你来的,做完了要做的事情转身便走。”
安意如当然不肯让开,她虽然狼狈,却并未伤及根本,她不但体力强健,精神意志修养其实也不差,只是稍逊风间妙子一个档次而已。计算上体术方面的优势,长时间斗下去,未必就一定会落败。抛开战斗素养的因素,只论实力对比,胜负不过四六开。差距其实很不明显。
“你还没赢呢!”安意如斗志不减,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大早就用这种方式来找我们的麻烦?”
“我是来找李牧野那无耻败类的。”风间妙子怒咤道:“这言而无信的乌龟王八蛋,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臭不可闻!”
安意如想到小野哥的揍性和平素的人品,再看眼前这东瀛娘们儿的风姿,心头隐约感觉不妙,忙问道:“他怎么你了?”
“这混蛋......”风间妙子说到这里顿住,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了。本来上次说好了三天之约,风间妙子回去后便有了牺牲自我的决断,结果几次主动联络李牧野都吃了闭门羹,硬生生错过了最佳营救寺内英雄的时机。老禅师一百零七岁的高龄,怎堪忍受这把年纪背上骂名,为证宗门清白,竟在檀香山自尽身亡了。
这一下可把风间妙子激怒了,她知道寺内英雄那件事就是白无瑕在北美下的黑手。如果李牧野当时肯出手,寺内英雄断然不至于用牺牲自我的方式来保护宗门在北美的利益。盛怒之下的风间妙子已经动了杀心,只是忌惮安倍晴空还在李牧野的手中,所以才决定采取这个相对温和的泄愤方式。
这些臭烘烘的东西并不是简单的粪便,而是很多种排泄物混合了一种渗透性极强的胶水,一旦沾上一星半点儿,那味道便经久不衰,在历史上的东瀛,此物常常被作为江湖暗门子企图对某家大户下手时做标记使用。
风间妙子虽然貌似精通风月,其实为了保持禅心不乱,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怎么好说是因为李牧野不肯兑现找她打砲的诺言,所以才来泼粪的?
她盛怒之下,也不打算过多解释。安意如有些难缠,如果没有必要,她也不想跟这个未知的强敌火并。她要泼的粪已经泼完了,总算稍稍出了胸中一团恶气,语声微顿了一下,道:“那混蛋回来了,你就告诉他说,风间妙子来过了,他自然知道什么地方做的亏心,我今天还有事,就不陪你玩儿了。”说着,扬手丢出一颗白球。
院子里刹那间白雾弥漫,安意如双手交叉护住当胸要害,耳中寻着声息追出院子,只见风间妙子已经上了车,一溜烟的扬长而去。赶忙拿出手机致电给小野哥。
......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