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不大,孔药师他们安顿好之后,两个衙差下楼,坐在一张饭桌上,让店老板上酒上菜,孔药师没有下楼,只是让人把饭菜送到楼上他的房间。
很快,饭菜上齐,两个衙差闷头吃饭,连话都不多说一句。李文骏又没有能够听到一点消息。
两位衙差吃完饭后,就上楼去了。
李文骏亲眼看着他们走进了孔药师的房间,他暗中思量,两位衙差这会儿过去,除了要就近保护野山精之外,只怕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和孔药师一起商量明天的行程,最主要的就是什么时辰出门。
这一点,对李文骏来讲,极为的重要。只有知道了孔药师等人什么时候出门,他才能够掐好时间,抢在他们的前面,堵住他们,抢夺野山精。要不然的话,万一他出门晚了,孔药师他们要是已经赶到府城,他再去追赶,只能是徒劳了。
为了防止引人注意,李文骏又小坐了片刻,他佯装要去马厩看一下他的马匹,起身出了客栈。用最快的速度,在马厩瞅了一眼,他便折转身,朝着客栈朝西的那面墙走去。
小心地贴在墙根,李文骏试图偷听到孔药师房间中的动静。他在楼下,楼上的窗户紧闭,本来就难以听到楼上的动静,再加上,他还不敢太过接近孔药师的房间,更要命的是孔药师等人十分的谨慎,交谈的声音很小,听了半天,他都没有能够听到一点自己想听到的消息。
李文骏暗恼不已,但是也没有办法。见实在是无法收集到情报,他刚要回自己的房间,突然他听到孔药师的房间传出来脚步声,听声音,像是两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径直进了隔壁房间。
李文骏心中一动,连忙把抬起来的脚又放了下来,再次贴在墙根,看看能否听到一些自己需要的消息。
这次,李文骏的努力有了结果。
吱扭一声,两位衙差房间的窗户让人打开了,一名衙差站在窗户边上,朝着外面张望。
李文骏骇的连忙趴在地上,紧紧地贴在墙角根,所幸,天已经黑透,那名衙差又没有刻意往墙根儿看,只是郁郁不平地盯着客栈外面。
“你干什么?大冷的天,开窗户,你没病吧?”站在屋里的衙差问道。
“李头,受了一天的鸟气,我开开窗户透透气,要不然,非得憋死不可。”站在窗户边上的衙差说道。
那位李头说道:“我就知道你心里面有怨气。不过你就算是有怨气,也得忍着。把野山精和孔药师平安地护送到知府老爷府上,可是太爷亲**代下的任务,办砸了这件差事,小心太爷打断你的腿。”
“李头,我就不明白了,孔药师也是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非得坐马车,他不能骑马呀?他要是骑马,咱们三个快马加鞭,一天就能够赶到府城了,根本用不着这么慢悠悠的赶路。野山精事关重大,早一天送到府城,知府老爷的老太爷就可以早点吃下药,恢复如初,咱们也少提心吊胆一天。”另外一名衙差忿忿不平地道。
李头说道:“你以为孔药师跟咱们一样,都是大老粗呀?人家可是能够给知府老爷看病的在世神医,有身份,有地位,也有自己的矜持,这么体面的人都是坐轿子、坐马车的,你见过有几个这样的人骑马呀?孔药师不是说了吗?知府老爷的老太爷那病好也好不到那里去,坏也坏不到那里去,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区别。孔药师是知府老爷眼中的红人,他不着急,你我着什么急呀?”
“哼,真是搞不懂孔药师这种人,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害得咱们哥俩,跟着受罪。”
“你小子少矫情了。这是受罪吗?你想想太爷要是信不过咱们,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们办吗?到了知府老爷那里,咱们把野山精一献,再把县太爷的书信奉上,知府老爷说不定一高兴,说不定还能赏咱们一二十两银子。这不比什么强?好了,赶快把窗户关上,咱们明天鸡叫头遍就得起床赶路了,千万别误了事。”
听到这里,李文骏心中暗喜,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消息。这样,他就可以有针对性地制定一些措施了。
李文骏一夜没睡,前半夜,他和衣靠在床上,略微地打了一个盹儿,等到了午夜时分,他摸出一条绳子来,把绳子的一头拴在床上,把另外一头,扔到窗户外面。之后,他抓着绳子,爬到了屋外,悄悄地溜到了马厩那边。
李文骏的身手灵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来。这多亏他这段时间,经常在武馆练武。有天地灵气的滋养,他的身手进步很快,武馆的教头说他已经有了接近江湖三流高手的身手了。
这是相当高的评价了,只要达到三流高手的程度,在江湖上就可以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了,在山寨或者江湖教派中,做个分寨主、分舵的舵主什么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借着朦胧的月光,李文骏找到了孔药师所乘马车所用的辕马所在,他往马槽里面抓了几把稻草,又把巴豆粉掺了一些进去。之后,他又找到衙差所骑的那匹马,照葫芦画瓢,又给这匹马下了药。
不管是人,还是马这样的大牲口,不是吃了巴豆之后,马上就能够拉肚子的,这里面有一个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李文骏掐的这个时间,就是让这三匹马半路上拉肚子,延缓孔药师等人的行程,削弱两位衙差的战斗力。
下了药,李文骏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间,和衣躺在床上,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