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又到了习书法的时间,不过,赵高发现跟以往不同?:按以往,都是那位全天候的马夫驾着四驱车接送他和嬴政的,但今天,送他的是隐宫那台“公家牛”,车夫则是他父亲赵宫吏。
“怎么回事,政儿病了么?”赵高觉得奇怪,关心地问。
“政儿是你叫的么?”赵宫吏冷不丁地回了句。
“嬴政到底怎么了?”赵高换了个称谓,问道。
“嬴政是你叫的么?”赵宫吏又板着脸,反问。
“不叫政儿、嬴政,难道叫他大爷不成?”赵高不高兴地回了一句。
“这回让你说对了,他正在家里耍脾气,装大爷呢!”
“到底怎么回事?”
“他说一个人在家读书太闷了,非找个人陪他不可。”
“就因这事闹情绪了?”
“可不是嘛,这儿可不同秦国,想找谁就找谁,特别是想找个年纪相仿又可保守秘密的人来侍读,实在是太难了,所以赵姬想来想去,找我商量,提出要你过去侍读。”
“不是吧,你答应了?”听说要陪嬴政读书,赵高一下子头大了。
“呃呃,这个不是跟你商量嘛!”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那还商量个屁一一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
“如果没有好处,你怎会这么爽快答应人家呢?”
“算你小子聪明,这回将上次那二十两赎金全赚回来了。”
听了父亲的话,赵高有点哭笑不得,这么会算计的天才,不做生意,岂不是有点浪费了?
“其实,我想方设法弄点钱,也是为你们几个兄弟好,我已在邯郸城的繁华地段为你们四兄弟每人置办了一间商铺,月月可以收租,以后就算被人打断大腿骨都不用愁了。”赵宫吏的一番话有力地证明了赵高的想法,他父亲骨子里是个商人,只不过是入错行而已。
“什么时候过去?”
“今晚跟老师打声招呼,明天就过去。”
“这么快”
“还道个屁!”
“如果以后碰着面,大家问起怎么办,我总不能说去了秦国留学吧?”
“留你个鬼,你不会说转了学宫么?到了那边,要记住别再老是政儿丶政儿叫人家,现在他是雇主,得改口才行。”
“怎样改,叫他大爷?”
“不许贫嘴,既然他是你的雇主,以后你就叫他主子吧!”
“这样叫,多别扭啊!”
“没事,多叫几次,便习惯了。”
“说完啦?”一想到今后要做别人的奴才,而那人偏偏还是自己的兄弟,赵高心里当然不爽,再加上父亲没完没了的叮嘱,他更觉得烦。
“还有呢,”赵宫吏当然不会考虑赵高的感受,在他眼中,这是一桩难得的好买卖,一来可挣到一大笔侍读费,二来万一将来嬴政当上了太子,赵高便是他身边不倒的红人,这笔买卖,横竖都是挣大了,所以他接着向赵高交待:“凡事一定要忍着点,让着点,学会投其所好……”
第二天,赵高在父亲的陪同下来到赵姬母子俩的居处。
嬴政听说赵高过来陪自己读书,显得非常高兴,早早就在门前守候,一见赵高下车,便立即跑过来。
赵宫吏怕赵高忘乎所以坏了规距,忙挡在他前面向嬴政施礼道:“草民参见少主,犬子赵高已带到,随时听候少主安排。”
嬴政原本想过去拉赵高的手,经赵宫吏这么一提,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来,便压住内心的喜悦,向赵宫吏回礼道:“多谢赵大人成全!”
“还站在外面干嘛?快进屋坐!”赵姬这时也走了出来,招呼大家进去。
“高儿,快过来让姑姑瞧瞧。”赵姬向赵高招了招手。
“还站在那儿干嘛?”赵宫吏见赵高还在那儿发呆,便提醒了一句。听父亲这么一说,赵高才猛醒过来,连忙走到赵姬身边,道了声“姑姑好!”
因为赵宫吏和赵姬一直以兄妹相称,所以赵高也一直称赵姬为姑姑。
“想不到一年不见,又长高了!”赵姬摸了一下赵高的头,不无感慨地说。
自从秦公子异人回国后,赵姬怕被外人发现,所以一直在赵宫吏安排的居处呆着,不敢走出半步,而这一呆,竟已两年多。
“如果我没记错,高儿应该是七岁吧?”赵姬问道。
“对,对,他比少主大一岁多。”赵宫吏见赵姬问起,连忙回答道。
“好,这样好,两人年纪相仿,容易相处。”赵姬示意嬴政过去,对他说:“政儿啊,从今天开始,高儿就来这儿跟你一起学习一起玩耍,这回满意吧?不过不许对人家乱发脾气哦!”
“是,孩儿遵命!”赢政回答道。
“既然两个孩子在一起学习,为增长他们的知识,我想多开设几门课程,不知哥哥意下如何?”赵姬征求赵宫吏的意见。
“这样挺好,不知妹妹想增设哪些课程?”赵宫吏一听,不禁暗暗窃喜,因为上次赵姬叫他帮忙找个弓箭手教嬴政,他已从中小挣了一笔,这次要同时增开几门课程,岂不是挣更多?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除了国学、数术和上次的箭术,我还想增设骑术、刀剑术、博弈棋术和琴术,不知你认不认识这几方面的老师?”赵姬沉思了一下,问道。
“增设的这几门课程很好,骑术、刀剑术可以用来防身,博弈术可以应用于今后的日常工作生活中,琴术可以调养性情,至于老师嘛,骑术、刀剑术可以由我弟弟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