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的惊喜，瞬间黯淡了下去。
就好像是眨眼间的功夫，被人抽光了所有的希冀。
阮柳这个春节在家里多呆了些天，今天才到c市这边来，本来兴冲冲的还想问阿欢今天晚上想吃什么，结果居然没人接电话。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阿欢去哪里了？”
苏衍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冲到阮柳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问道。
他的力道很大。
阮柳甚至都觉得，这人的手指几乎要嵌到自己肩膀里去！
“你在说些什么呀？你弄疼我了，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阮柳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简直一脸懵逼。
当仔细问过阮柳，她根本就不知道阿欢去哪里了之后，苏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个人垂着头，无比的沉默。
他知道，沈如梅这么做，是为了避开他。
可是他明明都已经那么哀求她了！
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呢？
明明妹妹是他的，明明阿欢是他的，明明当初是他拼了命想要照顾阿欢的！
明明他们才是相依为命的人！
明明当初小时候，他们才是一起经历过无数白眼，一起相互依偎着取暖，一起感受这世间人情冷暖的人！
为什么甚至连一个接近阿欢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几乎从来都没有求过人，每一次跪地求人，都是为了阿欢。
为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姑娘，他愿意放下所有的尊严！
就当是可怜他也好，就当是施舍他也好，给他些许的机会又能如何啊？
苏衍此时此刻，就如同从天堂坠落到了地狱。
最开始，当阿欢答应他的时候，他本来以为此生无求了。
他甚至都有一种可笑的想法，觉得自己前面二十几年受尽磋磨，受尽侮辱，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能跟自己最重要的人厮守在一起，应该是上苍开眼了吧。
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他的妄想而已。
上天没那么容易开眼的，上天最喜欢的……
可能就是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先将他高高举起，然后再让他狠狠跌下！
——“说得好听一点，你是c市大佬叶跃的心腹。说得不好听一点，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不法分子！”
嗯，这话说的算客气的。
要是说的再不好听一点，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狗腿子，专门帮人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够尽早死心，就当是为了阿欢好！”
死心？
他的妹妹，他从小就当成命来宠着的人，让他死心……
凭什么说得这么轻而易举？
又凭什么那么言之凿凿的确定，他不能照顾好阿欢，不能够保护阿欢安全？
一个人如果连心都能死，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让他死心，真以为那么容易吗？
——“你认为你现在说这些鬼话我还会相信吗？你敢说这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吗？”
——“你等着，迟早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上，到时候你别怪我不念这么多年来的师徒情分！”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