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沈安然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这个突兀的愿意么，他在说什么？
男人轻抿了一口茶，在一大一小两个不同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放下杯子，“他不是刚刚在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说出来了！！
爸爸竟然说出来了！
夜小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安然：“……”
她刚才被夜小九说得有点复杂的心情，一瞬间被他搅乱到，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了。
有意思么问这种问题……
“恩？”夜盛霆见她不答，神色倒是变了，唇角的弧度更是明显，瞳子都跟着幽深了几分，“不愿意？”
夜小九紧张巴巴的坐在一边，看着曦儿的脸。
好像并不激动呢。
他今天可是刚刚被科普过，这个就叫求婚。
据说，被求婚的都会高兴得哭出来。
但是……
夜小九觉得，他的心情比爸爸还要紧张。
沈安然瞥了他一眼，对这种话兴致索然，“你说呢？”
结婚证都是好几年前了，现在顺着儿子的话问什么愿不愿意。
说不愿意是可以离婚？
夜盛霆噙着抹淡笑，眸里是旁边的小奶包根本看不懂的深色，散散漫漫的口吻道，“我不知道，所以想听你亲口说说。”
“说什么都行？”
他顿了顿，反问，“你说呢？”
她心里立刻就白眼了。
沈安然视线一转，看到真正紧张的那个小家伙，比夜盛霆更像是问这种问题的人。
生怕她会说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看在……小九的面子上。”她故意说的有点郑重其事，“可以考虑。”
夜小九松了口气，星星眼看着她。
差点以为爸爸求婚被拒。
然而旁边的男人，笑意不减，却倏然转冷，“只是考虑？”
“爸爸！”响亮的小奶音从旁边打断他，义正言辞的说，“曦儿能考虑就不错了，你现在应该好好表现。”
小包子脸上，满脸都是这是我给你辛辛苦苦打下的基础。
夜盛霆视线不屑一顾的从小家伙脸上飘走，“曦儿？我不考虑。”
“……爸爸你再说一次？”
“不娶。”
沈安然：“……”
夜小九要气到心碎。
吃完晚饭，夜盛霆去结账，沈安然抱着安抚他，“他逗你的，别难过。”
“我为你难过。”夜小九抱着她脖子，语重心长的安慰她，“没事的，你不用假装坚强。”
“……”
“我爸爸简直是个花心大萝卜。”他刚从同学那学的新词，“但是，我很专一。那要不，你等我长大吧？”
结账回来的夜盛霆，看着那个三岁的小包子一本正经的坐在他女人身上告白加求婚。
沈安然全程笑脸，最后还在他脸上亲了下。
夜小九正要幸福的靠在她怀里，也回一个亲亲的时候，突然失了重心。
夜盛霆一只手将他提起来，视线凉凉的，“你以为我刚才没听见是不是？”
“你不准凶他！”
沈安然可是好不容易哄好的儿子。
夜盛霆视线一转，落到她身上，“你也跟着胡闹，也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