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太阳照,
地上烟火烧,
举头望青天,
低头啃香蕉。”
宝玉的唱词好像是大家的心里话,众娃一个个练完功夫后,无奈,还得吃这又苦又涩的野香蕉,全因为主厨大人晴雯今儿个要练功。
这一到晚上,娃子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却没有回自家的草棚去歇息。
到底为了啥?
有人排队在晴雯的门口。
有打洗脚水的、修指甲的、还有帮助照料银鹰雏儿的,更有甚者,还有人在为晴雯的家仆摇扇子……
这其中原委,没有第二。
只因为晴雯明天一大早要给大家来一顿烧野猪。
这个决定,还是晴雯那家仆,也就是现如今大家伙青峰功的老师,要他同意后,大家才得以为晴雯请了半天假,让她得空好好给大家做顿像样的吃的。
起先,晴雯不想答应。
她正处于初步的入门阶段。不得门而入的痛苦,和跃跃欲试的冲关能量让她总觉着如果现在不抓住机会,恐怕连晋级最初的一级都是没门的。
但是,她不能违背自家老师的指令。虽然,这老师同时的身份还是她的家仆。
她有些不情愿地放下了自己好不容易坚持下来、尚未中断过气数的练功修习,只为了满足大家巴巴渴望的心情。
小宝和宝玉一大早就准备了家务事。
晴雯走出草棚来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他二人一眼。
“怎么着,一夜飞黄腾达就忘了兄弟几个?”小宝酸酸地说。
晴雯说:“小宝,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被你的说辞影响过情绪?你最好随便说。但是,你还跟不跟我走?”
小宝说:“你傲慢!但是,我今儿个得跟你走,去逮野猪。”
晴雯说:“我主子宝二爷在这里,他没说我傲慢,你说的就不算。”
轻声吹起口哨,天际来了一剪银色的闪电。晴雯面露会心的微笑。
小宝说:“我嫉妒你,有好主子,有好家仆,还有好宠物。”
晴雯说:“我的,都给你吧。”
韦小宝告饶:“不敢接招。”
宝玉说:“小宝,干嘛不接招?你要了她家仆,再要她宠物,我这个主子,留给她让她等着挨训斥。”
“嘿嘿,”小宝说:“你们这些有过主子经验的人真的是狡猾的很啊。这样吧,你家仆归我,我也体会体会当主子的风光,历练历练当主子的做派。至于你的主子,自然留给你自己受用。”
晴雯上前和小宝一击掌:“成交!”
晴雯和宝玉拿起锄头、耙子正待开路时,现小宝已经抹头回转,走开了。
宝玉叫这:“嘿嘿!说你呢!小宝,不是说好的一起去打野猪吗?”
小宝也不回头,说:“你们尽管去吧,我得去使唤我的家仆去。”
晴雯正欲作,见宝玉冲自己挤了挤眼睛,就问:“干嘛阻拦我?”
宝玉说:“我是你主子,我不许你去管韦小宝。”
晴雯说:“我家仆现在到他手里了,我不放心啊。”
宝玉说:“大丈夫怎么来着?”
晴雯低下头,喃喃地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知道了。”
……
宝玉看晴雯犯嘀咕,就问:“咱俩是不是人手不够啊?可别反叫野猪把咱俩给打了。”
晴雯正想象着那天和薛蟠道别后自己一路下山,准备去见响铃时走过的山路。
若不是自己那天劳累而贪觉,怎会就被这中年男人给绑架了呢。
想象着那日听得野猪声响的地段,晴雯似乎脑袋里装个地图,正按图索骥地寻找那天的位置。
宝玉见晴雯如此全神贯注,自觉跟在后面,也不多话。
到灌木林地段时,晴雯示意宝玉和她停下来歇息,她冥冥中有种熟悉的感觉。
“哼哧哼哧——”的响动再次证明了她的直觉。
一个黑影窜过,晴雯和宝玉的身上留下了划痕。
“难道是只大箭猪?”宝玉看着残破的衣角,惊惧地问。
晴雯弯弓搭箭,在一块大石头上匍匐,想要居高临下,找到合适的射击地点。
宝玉手拿箭袋,做了射箭人的助理。
闻了闻周遭的气味,晴雯有了新的主意。
她拽着宝玉的衣服袖子,手儿直掏进他的衣袖,说:“借你一点气味。”
宝玉只觉得一只冰凉的手探到自己的咯吱窝处,“呵呵呵,别!呵呵呵。”宝玉觉着晴雯在瘙痒。
晴雯一脸严肃说:“你麝香味的汗可以充当松露。”
“啥是松露?”宝玉说:“不会是薛蟠藏在自己胸口那黑乎乎的几个大土豆吧?”
“正是啊。价格堪比黄金的。”晴雯说。
“那你这不是对我过誉了吗?”宝玉羞臊地低下了头,要知道,除了知己晴雯外,这世间谁还会用咯吱窝的汗味来比喻食之若珍馐的松露啊?!
晴雯将自己这只手用帕子反复擦了,然后,将帕子小心地埋在地下。她悄悄回到大石头上,重新架起弓箭,一心一意地等着什么出现……
宝玉在一旁等的无聊,不觉打起盹来。
待到晴雯用胳膊肘将他捅醒,宝玉一个激灵起势向下观瞧。
只见一只硕大无比的野猪,浑身长满了长箭般的钢刺,正在“呼哧呼哧——地”拱着那棵纤细的竹子。
竹子随之晃动,引得山风更冽。
这风一动,可就会影响晴雯射箭的命中率。
晴雯无奈,只得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紧大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