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你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啊。”已经开始有人往小宝扮演的公主衣袖里塞钱了,看来,对小宝的扮相很赞。
小宝乐不颠地接受,完全一付来者不拒的姿态。
“嘿嘿,没见过公主这么见钱眼开的啊。”晴雯的低声提醒一下唤醒了小宝。
只见“公主”重新端起了架子,一步一挨地挪着一本正经的皇家步态,惹得众人在公主的威仪之下纷纷屈膝下拜。
而公主则兀自高抬腿、轻落步,徐徐前行,居高临下而无视左右……
“公主大婚,反正公主也不乐意出嫁,干脆你作替身去得了。”薛蟠虽然被五花大绑着,心情倒是不赖,也跟着瞎起哄。
晴雯却听到了心里去,一不小心,她和宝玉撞上了眼神。
……
“长夜漫漫,冷冷清辉,不日无日,好离好散……”虽然歌声凄切,可这新上场的小主却气场十足。
修长曼妙的身形在月亮下被映衬成黑色的剪影,宛似一道亮丽的闪电。
闪电左突、右击,悬停、悬动,剑光划出落落大方的“大周”二字,引得人们一阵叫好。
而就在此时,一声鹤唳,剑光骤停,武影收身……
此女子在身影周正之际,改为礼佛的正姿,盘腿,静坐于月下……
人们惊艳在原地。
四周一片寂静。
宛似公主在为大周祈福的盛景,而人们也都心意满满相呈,一派民与公主同乐的景象。
风铃长长地出了口气,赞道:“真真有响铃公主本人的风采啊。”
老张说:“这个茗烟,你可不要扮演得太逼真啊,我这刚才一个闪失,赌,全都押在了韦小宝身上。”
盘膝打坐的“公主”听到老张这通言语,瞬间脸上阴晴圆缺,一改安静祥和之态、雍容华美之姿,突然愤愤不平地站了起来,怒骂道:
“老张,亏咱们交情这么深,你竟还赌小宝赢?!我和你从此乃世代之仇。”
原来,这舞剑的公主正是茗烟。
这一局看下来,小宝仿效公主吟诗,茗烟则学公主舞剑,男扮女装的天分都不算差,不知能否分出个伯仲来。
有人已经开始私下里叽叽喳喳地琢磨起来了,更有甚者,举棋不定,不知这一票到底该投给谁。
“这一局,票数多者为胜家。”老张殷勤地收集起大家的投票。
茗烟煞有介事地开始四处拉票。
而小宝也不闲着,他借着身着公主的行头开始用眼睛使威仪,企图用公主范儿让众人因臣服而投他的票。
老张唱票后也不急于公布结果,而是请风铃抽出了第二张纸条,纸条在月光的照射下怎么不够清晰,直把老张急得摇头叹息。
晴雯自告奋勇地来帮助风铃读票,风铃欣然应允。
“第二局,看谁能说动小书生。”晴雯一边念,一边忍不住地嗤嗤笑。
薛蟠看到,很不乐意,对晴雯抱怨道:“都怨你,当初也不好好地处理问题,你看,谣言都传到御林军那里啦。你叫身在京城的公主如何自处?”
晴雯道:“您老操心的对,我只是当时下山受阻,没有及时解决问题,造成了遗留难题。现在来更正,希望还不算太晚……”
……
小宝正对着小书生,开始嗲,不知近日读过什么书没有?我皇家图书馆书烟浩荡,可否邀约着一道去访?”
小书生的身体里此刻住着的是风铃的灵魂,风铃面对公主的邀约,尽管是小宝假扮的公主,也还是让他不免受宠若惊,咿咿呀呀地,在原地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正紧张之际,这边,又来了一位公主,矫情地对小书生眨了眨眼睛,嗲地说:
“这些天,叫本公主一人应对来自家庭、家国的压力,书生你也不来和本公主一道?读书、谈天、习武、畅游……谁人不想,何不同游?”
这一弄,闹得风铃不知道是该听小宝的,还是听茗烟的,只好站在原地,举足无措着。
很明显,他就从来没接受过这架势,接受过这规格。
晴雯只得打破冷场,代替风铃说:“公主团练的心意,大家伙算是领了。历经几多磨难,也都长了些心智,很有收获,哥几个商量着,是该报效的时候啦,不成想,公主却大婚远嫁……”
小宝回答说:“这也是为国之举,如能换来草原安定不烧杀掳掠,本公主也算是值当之举。”
茗烟说:“真真个需要你们这些公主党,一道打击胡虏,复我大周。”
晴雯接着说:“也不知朝廷怎么想的,拉拢还拉拢不过来呢,却赶来围剿我们这帮公主党……”说到这里,她斜睨了老张一眼。看老张凝神灌注,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反动言论,只在乎输赢得失。
故而,晴雯放心了许多。
小宝说:“皇上一向圣明,叹,只能叹本公主时运不济,也不知因了某种原由、误会而触犯了某些利益集团……”
风铃不想小宝说的这么直白,连忙打岔,兼赶紧打圆场,怕如斯这般模拟与公主对话进行下去,若传到朝廷,会被定罪、加罪一等。
风铃说:“身为娱记,还想问问公主,对未来的婚后生活有什么期许啊?”
小宝说:“哼,蛮夷之地没有文化,谁去,还不是一个憋屈死?!”
这口气,可把在座的吓了一跳。
然而,当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又不觉为小宝能形象模拟出的那个率真、野蛮的公主而不知不觉地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