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不就是夜明珠吧?!稀罕,稀罕。”
“原来是个富二代啊。香车宝马追美妞,一追还不一个准儿?!”
“世家子门第高,富家子有得花,贫富差距这么大,我看是有房瓦隔绝了你我他。”
“怨不得大家伙都服软了,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一见穷书生就下菜碟?!”
众人愣神的愣神,搓叹的搓叹,这会儿功夫,那老鸨秦师师是何许人也啊,她已一步抢先将书生的胳膊揽住,笑容满面地拽着他直奔拜月走去。
那满把晴光的大个儿夜明珠一早就被她揣在了胸口护着,任谁她也不肯再掏出来,任谁也甭想再“借光”一看。
照她惯常说的话,这叫:“外人就是看上它一眼,也得算是偷!”
拜月对老鸨一个蹲安,然后对牢了书生刘禅,两人相互礼让了一番。
眼神相对只一刹,却似万语千言。
就在大家伙皆大欢喜、余兴未尽之时,秦师师在拜月的眼神暗示下,不得不掏出了那张“心愿”函,不情愿地公示给在座的众人。
“小女自幼被托孤在听鹂馆,幸得长辈谆谆教诲,长习日进,如今,小女初长成,朝气如寅时,也并不敢稍或忘恩。然,心有不息企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拜月听到秦师师念完心愿函,便向众人深深一拜,道:“还望成全。”
众人闻之,一片哗然。
韦小宝真真舍不得拜月姐姐,她可是自己最可交心之徒。
秦师师道:“姑娘家家青春年少意气风发,谁个不怀春,谁个不心系诗与远方?!这个,姆妈我懂得,也体谅你们。只可惜,能否托付良人,全在天命,这可是一步险棋啊,须得三思。”
拜月横下心来,只想着今日就能够从良,故而,老鸨秦师师规劝些什么,也直当过耳风。
老鸨是过来人,同时,也是伤心过的人。故而,事事看在眼里,早已将那不可行、不登对的走向给看了个彻彻底底。
秦师师继续娓娓道来:“姆妈并不是不答应你盛年退出。本也不求你闻达榜首,更不求你高调到赚得满钵满盆,可……也总得回个本,考虑下整体听鹂馆姑娘们的吃穿用度、修习操持……拜月你这一走,姆妈我可就更难喽。”
秦师师这一招分明是苦肉计。
转而,秦师师又换了个角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毕竟,拜月你十年磨一剑,这刚刚锐意一发,才气正逢机缘得以横溢而被激出,不想……你却嘎然而止。实在遗憾,不合乎为艺殉身的古训。”
秦师师见拜月脸色有变,知道自己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于是,更加继续游说:“我们姑娘家是高枝上的凤凰,是百花之牡丹,怎可就低到了尘土中,侍候姑婆、素手羹汤、洗刷马桶、劈柴喂马,实在是不仅枉费了这多年的培育啊,更堪比是让那天上的月亮去阴沟扶船,不但扶不起来还惹了一身的骚。”
秦师师这里苦心规劝,拜月那里心儿七上八下。
若说从艺多年,现如今刚刚好似晓云初出岫,江日正东升,正在势头上。
一下子换了追求,换了身份,几多立变,的确一时难于接受。
“难道是自己耳根子软吗?怎么几下子让姆妈一说,竟有些个心下犹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