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巧笑倩兮,对小书生说:“听福王说,你是个小小年纪的老中医。”
小书生听出来了,这是有几多戏耍的味道,但是,她并不以为意,毕竟,自己是福王的客人,被福王的老婆给戏耍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晴雯很想得开,一直以来就认为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小书生并不是真实的自己,而是自己在现实社会中为了执行人物而假借的投影,虽然在每次活动和任务中,她都努力地为小书生塑造好的形象,累积好的评价,但是,她却不愿意为了小书生这个角色的喜怒哀愁来买单,更不愿意为小书生的今世得失而患得患失,也就是说晴雯的入能入戏,出也出得戏外,故而,在此,晴雯扮成的小书生受到戏耍她也不急,这样下来,一副心态平和的样子反而更招人喜欢,当然,这招人喜欢也不是晴雯想追求的效果,对于她来说,她一向就事论事,见招拆招,根本没长心思去记恨抑或是感恩。
福王见自己的小妾如此热情地对待小书生,而小书生好像没事人似的慢条斯理、不卑不亢的,甚觉这个小书生是给有意思的家伙,和平常的小伙子不一样。
小妾有些讪讪的,但是,她转而又温婉地问道:
“不知我们这样的胡人是否也看得了你们的中医?特向这位小先生请教。“
看来,胡姬花改变了策略,不再随便调笑和戏弄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小书生见这位胡人小妾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她也没有因此流露出得意或者满意的神情,反而,她很郑重地对待胡姬花提出的问题,说:
“这位姑娘您问的好。这个话题可是说来话长啦。“
福王笑了,他看见自己的小妾和这个小书生形成了一种和解,分外满意,毕竟,他是心存要招兵买马的决心,这个有才华有想法的年轻人正符合自己内心设定的条件。
福王说:“天长日干,我们把酒言欢,慢慢叙下,就好,就好。”
外地高兴,在这如牢笼般的府内连个说话的人都难找,更别说是可以喝着酒、谈点文化的同龄人啦。既然福王不介意自己参与,那么,自然,胡姬花要作个正夫人不出场时的待客的主人。
胡姬花当即下令厨子备菜,又张罗着温酒,忙忙叨叨地把个冷清的院子给闹腾得热烘烘的。
福王和小书生分别看座,福王说:
“胡姬啊,这是什么酒?”
胡姬花很是调皮,她明知故问,说:“还得品酒的人来猜,猜对了,有赏。”
福王呵呵一笑,他就喜欢胡姬花身上的这种顽皮劲儿,不像中原的姑娘,一个个的都讲究个门当户对的,很是计较,而这胡人家的姑娘,天生就爽利豪放,不拘小节,没那么多细腻,也同时没那么多要求。
福王和小书生一个捧杯,然后,各自饮下。
小书生停顿了片刻,似乎,整个人的感觉都集中在了唇齿之间:“嗯,有戏。”
胡姬花一挑眉,好似在说:“什么?”
福王砸吧了一口酒后,说:“马**酒,可对?”
胡姬花故意撒娇,说:“干嘛总赢我,福王您就不能故意输一回,让我感觉好一些?”
福王被胡姬花给捧得哈哈大笑,极为愉快,在一旁的小书生算是看出来了,这胡姬花对福王很有一套,随随便便一个小动作、一个小表情就能得到福王真心的喜爱和赞赏。
胡姬花问小书生:“你刚才说什么有戏是说的啥?”
小书生说:“中药讲究的就是因地制宜地取用药材,你这马**酒就是老天爷赐给大家伙儿的药材啊。”
胡姬花说:“嗯,小书生,真有你的,都说三句话不离本行啊,看到你就知道世间真有这样的人。”
小书生也不会嘘寒问暖,更不会热情应对,她说:
“嗯,要是我专注于别的事情的时候,就谈的是那件事,不再会是中药。”
胡姬花和福王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好像心领神会,一致认定这小书生的智商那是可以的,只不过情商有些差。
小书生兀自给自己又斟满了一杯。
胡姬花看到后,连忙接过小书生手中的酒壶,说:
“哎呀呀,这位公子真是的,都怪我招待不周,没及时添酒,结果劳累了您。”
福王看着发笑,觉着自家这小妾真是机灵,才到中原没多长时间,就说话之乎者也,做事礼仪周全,完全是个京片子。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艳福不浅啊。
小书生则不以为然,对胡姬花说:“我喜欢多喝,就多喝一口,我不喜欢喝,你若是劝酒,岂不是被我驳了面子,自己也很没面子?!所以啊,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自己来,不用劝。”
胡姬花和福王简直是又一次面面相觑,这一次感觉这小书生有些轴。
不过,福王倒是挺欣赏这股轴劲儿的,原因很简单,自己不就是喜欢那些不那么世俗、专心于一项技能的人吗,这个小书生正是这样的人,要是眼前是个油滑的万事通,他还不稀罕呢。
小书生哪里有胡姬花这样试探的心机和福王那样的需求,对于她来说,就是要尽快地深入到宫廷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其中的一员,这样,才能在公主大婚那天里顺利地疏通渠道、用好资源,完成任务。
小书生因为没有负累的原因,所以,处事自然,没有很大的功利心,这样的表现,反而被胡姬花和福王所接受。
福王说:“那么,也请你给品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