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为首的胡军正在大雾中四处骑马扬蹄,随处践踏,只因为要寻找自己的胡王,慌不择路。
一个不小心,晴雯就被马蹄给踢了腰,幸苦她感到风声,一个侧身,马蹄侧着踩踏过来,让她一阵尖锐的疼痛,不过,是擦掉了一块皮。
晴雯没有声张,这时候跟谁也撒不的娇,更何况也没有人在身边。
那个人倒是很关切,说:“怎么,难道是闪了腰?”
晴雯没好气地说:“被驴踢的。”言外之意是说:
“还不是因为你?!”
那人拉上晴雯,这会儿是再次躲过了一个花枪,虽然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但周围狼哭鬼嚎一片,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也许这会儿,就合该只能靠自己的听觉来防范了,也许是那人也认的缘故「认,指承认是因为他的缘故连带害了晴雯」,他拉上晴雯就凭着听觉左躲右闪的,像是要逃离现场。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身上有一种给人信心的力量,以至于晴雯二话没说,闭上了眼睛,随着那人的拉动和指引也左躲右闪地奔跑起来,好像心里在说:
“就这么认命吧,随他带我到哪里。”
闭着眼睛的晴雯脚下并没有耽搁,正在随着这人的牵引在节节败退着逃难。
晴雯只觉着头顶所过风声,一会儿好似一个咕噜咕噜滚过的人头,一会儿又像是臭鸡蛋被打碎了、擦肩而过,总之,时不时地感到危险,但是,她现如今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了命了。
看似,这人的技术还不错,真就这么左弹跳、右后退地躲开了一招一招的雷,迅速向雷区外撤离。
拨云见日,当晴雯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在那人的带领下已经后退了不止二里地去,眼前,大雾散尽,两边都是夹道欢迎的人群在恭候着迎亲队伍走过来,突然看见这么两个穷酸小生破衣拉撒地赶来,很觉得扫兴。
这人群早已等的不耐烦,却偏偏这两个小生不着待见地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引起了大家伙儿的公愤。
“嗨,哪来的两乞丐啊,蓬头露面的,难道就不知道这是给我们大周在胡人面前丢脸吗?”有不满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晴雯心想:“你丫没看见城楼下那段大街上正被大周的两派粉丝群殴,要是你们看见啦,也就不会在这里嫌弃我们,说风凉话,自大啦。”
“看似公主大婚不咋顺利啊!东边太阳西边雨的,咱这里晴空无云的,怎么前方好像有一团迷雾锁住了出发点呢?”
有人眼睛尖,已经感知到大婚队伍有可能出了什么差错。
“你这乌鸦嘴,少说为妙。到时候要是让御lín jūn给听见了,还以为是你咒得公主大婚不顺利呢,小心给你押地牢里去!”
“你还说我,瞧,你说话里也有带出了‘不顺利’几个字,哈哈哈。”
看似,人们在这里恭候得太久,不是开始埋怨,就是臆想阴谋论,再不就是开始相互打趣啦。
这个时候,晴雯才张开眼睛看了这个救自己出来的人,她没好气地说:
“要是宝玉说我暴露了,那也是因为我着急挺身而出,找到你的踪迹。”
那人并不领情,嗤地一声表示轻蔑。
接下来,人群中有人说:“小生,前方是什么情况?大婚游行啥时过来?”
原来,这帮人还在这里翘首以盼呢。
那人说:“快了,快了,那胡王马上就要过来了。”
“胡王长什么样?是不是金发碧眼、高鼻深目呢?”
“不会吧,一定凶神恶煞的,因为是胡人嘛。”
“你怎么这么说话,这不是种族歧视吗?你这思想境界可比不上人家响铃公主,人家可没有说嫌弃胡王是个少数族裔。”
听到大伙儿的议论,晴雯偷眼观瞧把自己救下的人,但是,她没敢答话,也没敢对这人吭声。
这人鼻子又亨利一下,好似在表示不屑。
晴雯跟着那人下了大街,穿过等候的人群,向偏僻的小巷走去。这时候,这人发话了,说:
“小书生,我告诉你实话吧,我就是为了要看清将来的夫君长什么样儿,才屁颠屁颠地装成中年妇女粉丝,横在大街上拦截了胡王的马匹的。”
晴雯头上冒出了冷汗,说:
“咱们团练都策划了近半年啦,还不是为了眼下公主大婚这一哆嗦,你可倒好,太任性啦,就因为你的一时兴起,你毁了大家为你操办中的计划!”
平生第一次,晴雯变得尖刻起来,是因为她太生气啦,你不能跟一个猪队友在一起,还巴望着有可能吃香的喝辣的,这是同一个道理。
是眼皮底下这个人破坏了宝玉、薛蟠、小宝等精心策划、集合团练公主党的党羽小四十人通力合作的现场。
晴雯忍不住了,几乎骂将出来,说:
“你还有点组织纪律性没有?你以为公主大婚是什么玩闹吗?你这样任意改变大家伙的计划,那还能成事吗?!”
听了晴雯的痛斥,那人没有悔改的迹象,但是,却略微地放低了姿态,怕晴雯继续升温、暴怒。
晴雯还觉着自己说的不够,然后,回头一把拉上她,说:
“咱不能就这么逃了,咱得回去,帮助事情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
那人吃惊不小,没想到从来不发火、从来都只是听从命令却从来都不吆喝命令的晴雯也有今天。
那人说:“我,我,我不想回去。我怕。”
晴雯怒吼地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