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摩尔是个孤儿,至少收养他的那位牛头人萨满是这样对他说的,一个孤儿在纷乱不息的幽暗地域之中很常见。
但是每一次加摩尔询问收养他的那位牛头人萨满自己的父母是谁时,这位牛头人萨满总是语焉不详的顾左右而言他。
尤其是这位老萨满在加摩尔十岁那年,被隔壁山坳里的灰矮人们捉去做成了牛排,加摩尔的父母到底是谁永远成为了秘密。
如同其他所有幽暗地域里的牛头人一样,加摩尔也是一个饱经战火考验的勇士,假如被部落里的同龄人当做吃饭睡觉打豆豆的豆豆也算战火考验的话。
文明程度还处于萨满巫毒教派的牛头人部落,非常看重父辈的传承,简单来说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老子英雄儿好汉什么的封建迷信思想。
而连亲生父母到底是谁都不知道的加摩尔,很自然就没有传承自父辈的旗帜,没有父辈的旗帜甚至意味着连走上战场为自己争夺荣誉的机会都没有,论社会地位很可能还不如那些牛头人勇士所倚重的奴隶。
于是他在那个叫喜多村的牛头人部落里度过的童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被当做豆豆一样殴打着。
假如是别的牛头人遇到这种情况,要么会把武器对准自己的同胞,要么会离开部落的庇佑,选择自己一个人进入幽暗地域之中。
但是加摩尔不一样,他觉得,那位老萨满养育了自己,他就应该感恩,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弃这个部落,虽然加摩尔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其他同胞都不知道什么叫感恩,但他依然选择留下来。
如果不是一次突发的情况,也许吃饭睡觉打加摩尔最后会成为喜多村牛头人部落的传统节日也说不准。
作为只是一个人口不过数百的小部落,甚至连拿起武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负责清理这一块牛头人的墨家子弟处理的干干净净,一直欺压喜多村部落,隔壁山坳里的那座灰矮人城市坚持的时间也不比喜多村更久。
但是加摩尔却活下来了,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被放掉这个问题在加摩尔的心里已经提升的和自己父母究竟是谁一个层次。
因为那个差点把小型傀儡上的巨剑捅到加摩尔胸口的墨家子弟,用着很诧异的语气对着喜多村最后一位站着的加摩尔说道:
“竟然是牛魔?我没看错吧……好吧,真的没看错。”
然后这位把喜多村部落屠戮一空的墨家子弟不仅没有对加摩尔下杀手,还留下了一柄样式很奇怪的武器。
看起来像是战斧,又像是战锤,加摩尔表示自己从来没见过,至少他从来没见喜多村部落的牛头人勇士有谁拥有过这种武器。
但是加摩尔在尝试性的拿起这把武器时,却发现有一种很微妙的熟悉感,似乎这把武器就是牛头人,或者说就是自己应该用的武器。
难道这把武器跟那个好厉害的家伙口中的牛魔有什么关系吗?
作为被那位老萨满从小养大的加摩尔,他的知识水平要比同村的那些只知道比肌肉的牛头人高很多,如果不是因为他完全没有萨满的天赋,他很有可能就是部落的下一任萨满。
对于这一点,那位老萨满一直很唏嘘,但是也表现的似乎很理所应当一样。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思考那位墨家子弟口中称呼自己的牛魔是什么意思,换同村的其他人可能会把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统统丢至脑后,拿起这把很顺手的武器就跑出去当勇敢之牛了。
不过尽管加摩尔是一位聪明的“牛头人”但是这依然改变不了他当上绿林好汉的结局,失去了部落的庇佑,一个人想要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上讨生活,实在是有点艰难。
在加摩尔被打劫了几次后,那群打劫他的人见识到这位用着奇怪武器牛头人的战斗力后,纷纷摆到在他的牛蹄下,奉他为大哥。
本性善良的加摩尔也没有因为自己被打劫而怪罪这些人,在他看来,大家都是讨生活的,很不容易,而且这群人与其说是劫道的,还不如说是战争难民。
老萨满跟加摩尔说过,不是所有的种族弄点草就可以吃饱肚子,所以加摩尔一直很同情那些需要吃肉才能活下去的种族,如果他们不吃牛肉就更好了。
因为这份同情,加摩尔在半推半就之下,成为了这一堆难民的头头,有时候加摩尔也在想,这样组建一个自己的部落也不错,喜多村的名字不吉利,雷霆崖就挺好的。
可问题是在加摩尔真的接收这堆难民之后,所有部落领导人都会面对的最大问题被很直接的摆在了他面前,那就是吃饭问题。
努力几次改变这些难民的饮食习惯未果后,加摩尔不得不选择拿起那把奇怪的武器,走上了绿林好汉的道路,加摩尔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在知道自己下了这个决定后,一脸本该如此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加摩尔自认为还是一头善良的,有理想有抱负的牛,哪怕走此下策,也是被生活所迫,如果缓过气来,加摩尔决定要找到被自己抢的人,把当年抢他们的连本带利还上。
不过这一点还在计划中,因为加摩尔在反复侦查了很久后,选择了王睿这几位看上去并不怎么危险的家伙作为了自己第一次打劫对象。
从目标的选择上,加摩尔认为自己还是很有谋略的,王睿这一行人从各种方面都体现出自己油水多柿子软的特点,就算有什么扎手的点子,凭借自己的力量也能保护好这群最多算是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