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青被晋封为燕王起,叶青就跟史弥远之间,连最起码表面上的和气都已经不再维持。
不论是回到临安这些时日,还是叶青有限的几次参与朝会,叶青与史弥远就如同是两个相互不认识的人一样,谁也不曾想要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朝堂之上两人把彼此当做了空气,朝堂之下,则心心念的却是彼此。
不同于之前叶青每次回到临安,即便是两人心里头再不满对方,但最起码表面上的和气还会维持,甚至在叶青每次回到临安后,史弥远还都会做东宴请叶青一次。
但这一次显然连表面上的和气都免了,虽然两人之间如今并未短兵相接,可正如一山不容二虎一样,两人之间那种无形的气息,就已经足以让彼此感受到那种无声的敌意跟僵持。
就如同夫妻之间的冷战一般,甚至有些时候不需要用言语去表达什么,就会突然之间陷入到一种莫名的僵持局面。
看着叶青呆呆的出神,李凤娘无声的叹口气,开始礼佛之后,几乎朝堂所有的事情,随着赵扩开始能够勉强自主后,权力欲在李凤娘的心里则是越来越淡,朝堂氛围也让李凤娘越来越觉得厌烦。
与杏园相距数坊之地的史府后花园内,史弥远一身闲适的宽袍大袖,桌面上刚刚添加香料的焚香炉内缓缓飘出几缕袅袅青烟,颇为享受其中的史弥远微微凑近,深深嗅了嗅飘散在空气中的香味,随即便是一脸的满足与悠然自得。
李心传、杨会理二人同样是满脸欣慰,看着自己所奉的香料颇为让史弥远满意,原本提在嗓子眼儿的心也就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自从李心传北上之后,以及荣国公、阎克己在史弥远跟前越发得到信任起,杨会理同样也发现自己渐渐在被史弥远边缘化,加上如今叶青又已经回到了临安,所以使得两人不得不更加刻意的巴结史弥远,寻求着保护。
自然而然的,大理使臣团之间的事情,史弥远也就交给了杨会理跟李心传来处置。
今日再次来到史府,阎克己跟荣国公赵师夔并不在场,让二人则是再次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如何?叶青见没见那陈英与高乐?”史弥远示意二人坐下说话。
“回大人,叶青一直没见。但……大理使臣的礼物倒是一样都没有落下的全部都接了过去。”杨会理对史弥远禀报道。
“看来叶青被晋封燕王,即便是在北地权势遮天,但一旦回到临安后,还是知道该如何在朝堂之上低调为官啊。”史弥远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变化,平静的继续说道。
“也或许是因为那道……。”李心传小心翼翼的说道:“丢失的奏章一事儿,下官以为恐怕是给叶青提了个醒,所以才使得叶青如今不敢见大理国使臣吧?”
史弥远赞同的点点头,他相信在叶青的顾忌中,有因为丢失奏章一事儿,从而闹得跟圣上关系复杂有着或多或少的原因,甚至也包括,已经开始传入赵扩耳里的,前些日子叶青北伐时,那些刻意安排下,临安盛传的关于叶青真守边疆、不可或缺的传言,恐怕也让叶青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圣上知晓大理使臣来到临安后,便立刻拜会叶青之事儿了吗?”史弥远微微思索下后问道。
“御史大夫沈继祖、林大中以及盛章几人,今日已经上奏朝廷了。”李心传回答道。
史弥远则是再次点点头,只是这个时候的眼睛中,隐隐闪烁着一丝丝的杀意,让李心传跟杨会理则是心头一震,毕竟,这么多年在史弥远身边,还很少看到史弥远目露杀意的情形。
“那就继续照办吧,告诉大理国使臣,见不到叶青那么也就别想见到我大宋天子。除非他们愿意拖到圣上大婚之日,不过到了那时候,圣上是否……。”史弥远话说了一半,便突然停了下来,而后看着有些唯唯诺诺的两人。
微微低头思索了一番后,史弥远则是突然起身,沉声说了句随我去书房,而后便率先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身后的李心传跟杨会理互望一眼,而后急忙跟上史弥远的步伐往书房里行去。
而此时因为将要成为国丈的阎克己,与大宋宗室荣国公之间的交情则是一日千里,随着两人越来越得史弥远的信任,如今使得两人大部分的时候都会聚在一起,秘密商议着赵扩大婚后,他们两人在朝堂之上的威望与前程。
荣国公赵师夔一直把自己视作是第二个沂国公赵汝愚,而阎克己也早已经想要靠着女儿的关系,希望从今往后能够在朝堂之上有所作为,甚至两人在一次酒后,还曾豪言起将来由二人共掌朝堂的未来。
沂国公赵汝愚曾任朝堂右相,荣国公除了想要效仿之外,便是希望自己的爵位能够再进一步。
阎克己自然更想能够取代史弥远,成为当朝左相。
毕竟,史弥远门前如同闹市的景象,以及史弥远在朝堂之上这些年来的权势与威望,在让其他人仰望膜拜的同时,也让阎克己在心里悄悄的幻想着,是否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同史弥远一般,无论是在府里还是在朝堂之上,都是前呼后拥的威武景象。
甚至阎克己更是在内心里憧憬着,有朝一日也能够拥有如同史弥远那般富可敌国的财富,而非是过着这种虽不能说是穷,但显然距离史弥远还有很大差距的日子。
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在接触到史弥远后,无论是荣国公赵师夔还是准国丈阎克己,仿佛都从史弥